還用多問嗎?
這模樣肯定是門主給她打造的。
慣會見風使舵的大師姐,立馬對江襲黛提出建言,燕徽柔有了自己的本命佩劍,這在修仙界也算是一等一的大事,要不要慶祝一番?
江襲黛自然不覺得有這個必要,倒顯得她對那小丫頭多好似的,只是她想了想,卻吩咐道:「你去把窖藏那些葡萄酒取來。」
燕徽柔一聽,心知肚明。
其實她總覺得是江襲黛估計是看別人喝酒有些饞嘴,於是想喝酒了,所以才那麼主動。
她扭頭看過去,那女人正好也偏過頭。
江襲黛反先沖她輕輕一笑:「你閒著作甚?這殺生門手藝最好的便是你。還不快去做點陪酒的小菜來。」
不過她現在的心情似乎不錯,也沒有為難燕徽柔,去做點什麼工序複雜的美味佳肴,畢竟據燕徽柔所說——她的廚藝是剛學的,還在摸索,只是有時候僥倖做得好了些。
於是命燕徽柔切了點牛肉,淋上醬汁,又鮮炒了一盤小筍。
深紅的酒液,從酒罈里灌入銀色的酒盞中,宛如朱紗遮月光,更是光華朦朧。
那酒盞被託了起來,搖晃一二,與女人手腕間一串兒紅瑪瑙撞著,發出些微清叮的動靜。
「你光瞧著我的手,莫不是真不會喝。」
那隻素手撥上腕間,「還是說你看上這玩意了。嗯?」
那串瑪瑙珠子被褪了下來,斜斜拋向燕徽柔,正好砸在她的雙膝上。
「賞你了。」
「……」燕徽柔回過神來:「我是在想,您今日穿出門的那件衣裳被我扯壞了,但看著還挺華貴的……您不要亂丟了,我有空會把它補好的。」
「不要,有什麼好補的。」江襲黛道:「也不是什麼精貴東西。」
反正在殺生門門主眼裡,除了酒釀圓子楊梅酥山乳糕冰糖雪梨以外,這世界上便沒有什麼精貴物件——反正又不能讓她嘗個鮮,都可以像她甩給門下弟子的珠寶和金銀一樣廉價。
燕徽柔低頭拿起那串瑪瑙,或者說是赤玉,成色好得驚人。她嘆了一聲,開了個玩笑:「……真是敗家呢。」
果不其然。
那女人雙眸一抬,剜她一眼。只是因著飲酒醉醺的意味,恍若劍影撞春水,把凌厲的意味撞得波光粼粼,又柔和了許多。
「今日您瞧著很高興的樣子?」燕徽柔笑道。
「自然高興。」
那酒盞抵在江襲黛唇邊,甚至輕巧滾了個邊兒,她拿舌尖勾了下盞沿的殘酒,抬眉道:「出門一趟,本座把那小子的機緣全截了。自然是該高興的。」
「……您似乎總是曉得些未來會發生的事,好像偏生就知道那個地方有寶劍似的。」燕徽柔問道:「這是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嗎?」
那女人若無其事道:「修道之人,會算算命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