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她聽見江襲黛的衣料摩擦片刻,又感覺自己身側床榻下陷,她似乎扭過腰肢,往這邊睡了一點兒。
「很奇怪嗎。」
那女人放鬆時,聲音婉轉又嬌媚,聽得燕徽柔不免屏住了呼吸。
「只是聽你誓言那般好聽,姑且信你一回罷了。」
「何況,另一說麼……」最後那聲音便有些朦朧:「你既是直的,不是『t』,也並非『1』,暖床而已,本座想著……還是很放心的。誰不想休息得好一點。」
有燕徽柔在身旁,她確實安心一些,那天晚上也是如此。
有幾個難眠的夜裡也會想到少女身上溫軟的觸感,但是忍住了沒有讓她過來。
先前總是別扭著把燕徽柔推向外面,只因著一直因為「系統」之言心有芥蒂。
如今試過一回,誤打誤撞地發現自己狠不了這個心——江襲黛漸漸決定卸下心防,她便順理成章地把燕徽柔扒進了「自己」的一邊,親近起來。
江襲黛對自己人一向都很好。
「……」
只是燕徽柔沒聽清她的發音,兀自疑惑了一會兒。
什麼東西。
而正當她想要再問一問時,江襲黛卻又打了個極輕的呵欠。
江門主累了。畢竟自己是個無用的,那麼大隻的妖孽,到底還是被江襲黛扇了過去——
燕徽柔心中如此想,便體貼地沒有再開口,手貼在耳側,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
一夜無夢。
臨近清晨,燕徽柔睡得昏沉時,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個臉上戳弄。
她半夢半醒地撐開眼皮,卻一下子僵在原地。
那個女人托著腮邊,正側著玩弄她的頭髮,瞧起來很是無所事事的樣子。看見她好不容易睜開眼睛,便彎眸笑了笑:「醒了?真能睡。」
燕徽柔勉強動了動手,胳膊上被柔軟的物什壓住了,她小聲地吸了一口氣,沒有吐出來。
她想很可能江襲黛自己沒有注意到,這樣側撐著衣領口會散開,一條白嫩的縫隙就這樣正好懟到她的視線。
一夜過去,門主大人已經這樣了嗎?
燕徽柔臉頰上生了一層薄紅,她不知道這種情況要不要開口提醒,又擔憂門主尷尬,便輕咳一聲:「……早安,門主。」
「你又在臉紅個什麼勁兒。」
這年輕丫頭還挺可愛的,一旦臉紅,像是剛上了層薄粉釉的白瓷。但是瓷器太硬,卻也不那麼妥當,沒有人的肌膚那樣鮮活的生命力。
江襲黛屈起食指,蹭了一下她的臉蛋,只覺得柔嫩如水豆腐,觸感十分讓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