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的報復。」
展珂抬起手,虛碰了一下那少女光潔的面頰,但曾經她可見過這人瘦脫相的傷累樣子。
清虛派門人在發現了她這個寶貝疙瘩以後,為了驗明她這副軀體的全部功效,可算是花了不少代價。
那些人為了更好地控制燕徽柔,讓她無力逃跑或是報仇,甚至瘋魔一般輪流折磨她,寧願賭上自身的代價。
足以見得,誅殺那魔頭是多麼誘人的一件事。
於聲望,誅殺魔頭功績累累;於便利,整個殺生門網羅的寶貝數不勝數,最重中之重的,還有一本稀世功法《焚情決》。
但是展珂卻並不這麼想,只是可惜遲了清虛派那老頭一步。
如果燕徽柔首先落到她手上,她也許會先試著拉攏一下吧,畢竟燕徽柔不是一件死物。
可惜。
已經有些遲了,早就遲了。
展珂對此也沒有抱太大期望,她只是想要試探一下燕徽柔對江襲黛的態度。
只是那年輕人頗為沉穩,也不見惱怒,只是含糊其辭道:「嗯,門主她也老嫌棄我練劍不長心眼,您說的話,我會考慮一下的。」
燕徽柔言罷,溫和地笑著,她的笑容配上長相,並沒有什麼精明的銳氣,哪裡都十分乖巧。
她藏得太好了。
完全看不出來半點破綻。
展珂頗為納悶,有時候一眼過去也會恍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垂下眼時,發現燕徽柔的手握在腰間那一塊紅玉上,似乎從來沒下來過。
「這是她贈你的?看起來是一件保身護命的法器。怎麼攥得這麼緊。」
展珂道:「不必害怕,同一個法子不用兩次,我如今沒有想法對你下手。尤其是在浩然宗。」
燕徽柔並沒有覺出自己的害怕,她只是下意識握住。那紅玉攥得溫熱,快要與肌膚融為一體。
她悄然鬆開手,抿唇笑了笑:「我知道,您不會的。」
女人的指尖卻順著勾起了玉佩,輕聲道:「佛桑花,雕工真漂亮。」
「她的小性子倒是一如既往,還是那麼喜歡送紅玉。」
燕徽柔敏銳追問:「……還是?」
「她也曾贈我一枚紅鯉玉佩。」展珂放下那玉佩,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後來碎了。不過也好,我從來都討厭這麼鮮艷的顏色。」
燕徽柔雙眸垂下來,不動聲色地眨了一下。方才還輕柔抿著的嘴唇,此一刻僵得略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