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珂同你講的?」
江襲黛蹙眉:「她又講什麼了。沒對你做什麼?你不要偏信她的話。」
「沒什麼。待我談不上熱情,但不算壞。」燕徽柔低下頭:「還給我分析利弊。邀我去攬月閣賞景。雖然算不上十分真心。」
江襲黛:「對你哪有這種東西?怕是十成假意了。」
燕徽柔依舊維持著這個低首的姿勢,頓了半晌,靜幽幽地道:「可能這種真心,還是稍微比對門主多一點。」
「至少,不曾捅我呢。」
她委婉地說。
「你——」
十天半個月不見,燕徽柔刻意不善解人意的時候,說話竟也有幾分刻薄,直往她心窩子扎。
江襲黛總感覺女主被她越養越歪,逐漸磨礪掉了一些世人眼中良好的品質。
譬如看破不說破、見人說人話、坦誠直率、溫和禮貌,尊老愛幼。
只是這些舊帳,和燕徽柔算起來愈發沒個完。
江襲黛本是要惱的,只是轉念一想,不願意再一個人於瓊華殿這兒受著無盡的煎熬。
她決定識時務一點,不要企圖在這方面和伶牙俐齒的小女主硬碰硬了。
燕徽柔起了身,時辰差不多了,心情也所剩無幾,只好打算告退。
只是沒起成。
燕徽柔渾身一僵,一邊肩膀被摁住。
她感覺一陣熟悉的暗香襲來,忽遠忽近地引誘著人。而肩膀上壓來重量,又有兩截青絲順從地滑了下去。
江襲黛靠近了她。
燕徽柔近距離地直視著這張面孔,忍不住又往後縮了一點。
而她退一分,江襲黛便靠前一分。
「您做什麼。」
一根手指抵在她下唇上。
江襲黛緩緩地、試探地伏了下去,往前一送,下巴墊在了她的肩膀上,呼吸幾乎全部拂在了她頸上。
燕徽柔:「說好的。」
江襲黛沒說話,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記起剛才的約定,佯裝無事發生。
她伸手撫著燕徽柔的唇角,感受著那裡天生的弧度,就算不笑也是翹起的,顯得脾氣很好的樣子。
燕徽柔皺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又是和以前一樣嗎。」
江襲黛搖搖頭,發誓自己從來沒有在燕徽柔面前說過如此丟人的話。她猶豫片刻,把聲音放輕:「……燕徽柔,今天可以留下來嗎?」
燕徽柔一時沉靜地盯著她,沒有動彈。
江襲黛嘆了口氣,柔若無骨地蹭進了她的懷裡,鼻尖又蹭過燕徽柔的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