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貪圖著、貪圖著來之不易的擁抱。
良久。
燕徽柔才在心中,慢慢尋回自己的聲音。
您還是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但江襲黛的舉動卻很明晰,多半只是想要一個擁抱的慰藉。撫平一些無趣時候的寂寞罷了。
「您已經拒絕過了,不是嗎。」燕徽柔蹙眉:「既然如此,不應該再……」
肩處傳來一些濡濕的觸感,燕徽柔默默忍耐著,她感覺那女人緩緩摩挲著她,甚至還咬了一口那裡。
更令人心悸的是,一瞬的疼痛過後,又化為了似是而非的舔舐。
燕徽柔聽見自己的心臟在砰砰跳著,渾身的血都翻湧了起來,刺得手麻。
她僵硬地抵在江襲黛身上,終於聚攢了點力氣,將那女人一把推開。
如果說女人的神色像是水中一輪圓月,本就泛著蒼白的光亮,才因為靠近而稍微明媚了些許。
此時隨著燕徽柔那一推,她的目光怔了半晌,又倏地破碎了許多。
晃成零落一片。
「……為什麼?」
燕徽柔搖搖頭,止住了多餘的話:「我不想再和您維持太曖昧的關係了。江門主,這樣不合適。」
近在咫尺卻遠不可及,這對於她來說很痛苦。
燕徽柔站起身來,一時覺得手麻,臉上余紅未褪,狼狽地想要出去,只是拎著衣裳走到門邊,那兩扇大門砰地一身落鎖卡緊。
紋絲不動,讓人心驚。
燕徽柔身後襲來一陣涼意,她頓時感覺天旋地轉,下一刻便被抵在了門上。
那力道委實不輕,似乎生怕她離開,砸得她悶哼一聲,依稀見得身上有道影子靠了過來。
燕徽柔被迫仰起頭,頸部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卡住。
她微微瞪大了眼眸,近距離瞧著女人絕艷的容顏,在對方心緒不寧時,那雙眼眸冷下來,這種壓迫感極為強烈。
「你說你是去探情況,靠近那個小子也罷,那你為何要對著他笑得那麼高興?為何要送蘇玉溪玄鐵?又為什麼要去謝明庭那兒住幾日?」
「是本座先把你撿回來的。先引你入道途,先陪你去取劍。」
「是我先遇到你的。」
她的聲音在微微發顫,情不自禁卡緊了手。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你待本座,還比不過那些不相干的人?!」
頸部卡著的力道讓人無法忽視,忽松忽緊。
燕徽柔艱難地道:「門主……」
那雙瀲灩的眼睛似乎失了幾分神采,只剩下一片慟色,瞳仁里映出了燕徽柔因為窒息而有些扭曲的臉,眼睛一動不動,入神地盯著燕徽柔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