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退縮的是她,而回到原點時,她居然不願意止步於此。
真是奇怪的性子。
江襲黛自個兒也覺得莫名。
「燕燕。」
「怎麼了?」
「本座興許,有在喜歡你了。」
燕徽柔聞言:「嗯。」
「……」
江襲黛沒有側過目光,只像在談今天天氣怎麼樣似的地拋出了這句話。只是餘光依舊在描過燕徽柔的側顏。
她微不可聞地蹙眉,怎的只有一個「嗯」字的反應給人?
「看出來了,門主。」燕徽柔道:「您接受和不接受一個人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明顯。」
「……是嗎。」江襲黛道:「你能說點別的嗎。」
燕徽柔閉上眼睛,感受風吹,又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聽了江襲黛的心跳半晌,從急急如馬蹄落到平淡的安靜。
等到她徹底安靜了,燕徽柔眉眼舒展:「別的?」
江襲黛眉梢皺得更緊,但是她卻不願直言,總覺得有些說不出口的羞恥,看了燕徽柔一眼,便未做聲。
燕徽柔若有所思:「別的是……」
「……」
江襲黛在認真聽。
「別的是……」燕徽柔似乎在斟酌字句。
江襲黛:「不聽了。」
燕徽柔笑了笑,說:「別的是,真巧。」
那女人側目過來,詫異道:「巧什麼?」
「我一直愛著您。」
*
竹林寺附近乃是仙盟清修之地,人煙稀少,但是井然有序。
若不是燕徽柔有這一遭,江襲黛一點都不樂意踏足來此。
她以挑剔的目光瞥過眼前的一切,最後嫌棄地收回來,朱唇下吐出二字評判:「寒酸」。
「還……好吧。」燕徽柔四周觀望了一下,只是不算窮奢極欲而已,和殺生門自然不能相比。
「你替那些人說話作甚。」那女人輕哼一聲,只是瞧起來不像是惱了,「不用憐憫他們,橫豎這麼多年,一群鼠輩也沒什麼長進。」
自打燕徽柔在空中那一句話說出來以後,江襲黛哪怕面無表情,眼尾還是有一些微妙的弧度。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