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襲黛等了兩三日,一點好轉也沒有,反而愈發疼痛了。
這樣下去,她會死的。江襲黛想要找掌門拿點藥進來,但是卻不知道要怎麼聯繫外界。
於是她只能縮在一片隱秘的石縫後面,陷入了漫長而煎熬的等待。
燕徽柔看著那小姑娘的臉色愈發蒼白,血流不盡,最後躺在了自己的血里。長時間的重傷不治,她虛弱得已經沒幾口氣了,因而導致燕徽柔看見這段回憶時,也是灰暗暗的,完全看不清楚。
不過就只一片灰暗朦朧之中,有人的腳步聲遲疑傳來。
「你是……」
燕徽柔若有所感地看過去。
一名穿著淺金色衣裳的少女走了過來,相當罕見的明淨漂亮,容顏在灰濛濛的回憶里格外清晰。
在江襲黛的回憶里,很多人的面容都是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五官。少數印象深刻的才會分明。
是她嗎。
燕徽柔心想,也挺好的。總比沒人救你來得強。
那名少女瞧見江襲黛抽動了一下,又謹慎地往後退了三步:「你怎麼了?」
「痛……」江襲黛已經快沒有意識,臉色蒼白如紙,她下意識想要爬過來,但是手只是在地上扒了兩下血泥。
那少女自納戒里掏出一些傷藥,緩緩走近了陣法邊緣。
她把丹藥瓶推到江襲黛身邊。
江襲黛顫著手打開來,也不問是幹什麼用的,和著嘴裡的血吞了下去。
她還沒吃過這麼精煉的丹藥,一粒下去感覺渾身靈力的流淌都暢快了起來。
江襲黛慢慢靠著坐起來,感覺渾身輕鬆了不少。她掀起眼皮,瞧見那少女似乎還想過來一步,便蹙眉斥道:「滾開。這裡只能進不能出。」
那少女笑了笑,拿了根頭髮絲戳進陣法裡,試探片刻,又成功地拔了出去。
她說:「看起來只要不全部進來就成。你感覺好點了嗎?」
江襲黛別過臉,她已經不想和同齡人相處了:「關你什麼事。」
「我救了你,你怎麼這般態度?」
「我在此處降妖除魔,你們靈山派不該送點丹藥來麼。」江襲黛還記恨著這事,冷哼一聲。
「你誤會了。我不是靈山派弟子。」
一隻手伸過來,穿透了陣法,懸停在空中,似乎想和她握手。
她伸著手:「攬月閣,展珂。今日是隨師尊來靈山派的。長輩們在聊天,我則在宗門遊覽,只是好像一不留神走遠了一些,岔路了,便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