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眼睛休息,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燕徽柔去哪裡了,便撐開困意想要找她。
胃裡還有些飢腸轆轆,江襲黛才剛皺眉,強撐起精神下床,一勺溫熱的東西便餵到了嘴邊。
燕徽柔在給她餵南瓜湯……但依江襲黛的眼光來看,那一碗金黃色的奶糊樣的東西,更像是粥。
江襲黛垂著眼帘,陌生地咽下了這一口湯。她不知何為南瓜,只嘗過南瓜蛋撻,但到底也沒吃出什麼味來。
但這一碗粥的南瓜味很濃郁清甜。
她咀嚼了一會兒,因為高燒感覺嘴都有點恍然,感覺並不全是安在自己嘴上的。
「這是……你做的?」
燕徽柔:「怎麼樣?」
江襲黛皺了眉,「你的腿……」
燕徽柔放下了交疊在一起的腿,她撐著身體,展示性地慢慢站了起來,還有點搖晃,但是她支撐不了多久,很快又笑了笑,坐下了。
「很簡單的,不用一直站著。」
江襲黛把碗端過來,默默地咽下了最後一口南瓜湯。
清軟可口,當然因為糖放得很少,對於江襲黛最近吃慣了各種甜點的刁鑽口味來說,其實有點太淡了。
但是仔細嘗又不一樣,那機器做的甜點心雖好,吃了幾次卻總是一個風味。
這碗南瓜湯很明顯有燕徽柔的熟悉風格,一下子讓她變得分外安心。
江襲黛很難以形容。畢竟風格並不是一種味道,而是味道的複合和印象共同造就的。
她品味了一會兒,又將空碗放在床頭。
燕徽柔微微一睜眼睛。
燕徽柔的肩膀被圈住,收緊,埋在懷裡扎紮實實。
「原諒你沒buff這件事了。」
江襲黛貼著她,覺得渾身都降溫了許多,她在燕徽柔身上緊密地蹭著,可能是抵押到胃部了,她小小地打出一個飽嗝,整個人連同燕徽柔上下聳動了一次。
燒得不甚清醒,但她笑了笑,這會兒心裡頭不酸了,可能是因為嘗到了熟悉的風味,十分安心,心情顯然地變好。
燕徽柔被她熱出了一身薄汗,但一想到可能自己偏低的體溫能讓她好受一些,便也沒有胡亂動彈。
一直到後半夜,燕徽柔再次被熱醒。
她翻了個身,從床頭摸出溫度計,給江襲黛量體溫。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紅色的線條一路竄到了頂,42℃可能不是江襲黛的極限,而是溫度計的極限。
不是……
她這已經不是熱,而是有些發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