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女人澄澈的眼眸,她無端慌得瞳孔失焦一瞬,用力深呼吸,才把那不明來路的燥意堪堪壓下去。
「累不累,要不要回去休息了。」
她開口聲音微啞,望向遠處燒得愈璨的橘紅晚霞,竟倏然有些不敢看裴絨。
裴小熊貓咬了下唇,兩腿微動,感覺之間好像泛濫了點潮意,不太舒服。
「回吧,我要去衛生間。」她說。
兩人便手牽手摺返回去,氣氛安靜得些許微妙。
塗山月大聲招呼道:「正要喊你倆呢,快過來玩遊戲了。」
大家已經一起坐在帳篷圍起來的綿軟草地上,熱熱鬧鬧說著話,暢快的嬉笑和清涼的晚風皆暫時驅逐了晦澀的心緒。
「來喝酒嗎?」
塗山月興致沖沖地從客車裡提來幾罐酒,堆在中央的野餐墊上。
羅汴身子後仰,單手撐在草地上。
從湖裡上岸後,她眉眼始終春意繚繞,一副饜足的模樣,抱著裝了寶貝前女友的水缸一言不發。
水缸里的羅氏蝦則滿身緋色,遲遲難褪,整隻疲倦地蜷縮在角落裡。
此時聽見說要喝酒,羅汴甩了下長發,美滋滋地長嘆:「我不喝,我已經醉了。」
這副背地裡吃飽喝足還嘚瑟炫耀的樣子令小動物們發酸。
「這裡有零隻獸問了你。」塗山月皮笑肉不笑地說。
忽然,角落傳來「咔嗒」一聲,隨即是「咕嚕咕嚕」暢飲的聲響。
葉清羽循聲望去,便見烏姝已經仰頭喝完了一罐酒,空罐被她單手輕易捏成一團皺屑。
不愧是健身人士,握力驚人。
「咦,豹豹你別急著喝啊。」塗山月連忙說,「要先玩遊戲才能喝。」
「玩什麼遊戲?」烏姝抬眼望來,翡翠色的眼眸幽幽。
塗山月想了想:「就玩『你是什麼動物』吧。大家需要各自給自己設定一個動物種類,然後從1開始報數。」
「如果報到相同數字,就要立即說出對方設定的動物種類,說錯、不說、或說慢了都要接受喝酒懲罰。」
「可以。」古月興致沖沖地說,「那我做鵝。」
金璨想了想:「我是兔子。」
裴小熊貓傲氣地揚揚下巴:「我當小熊貓。」
這話一出,眾獸紛紛勸她換一個:「絨姐,你這樣設定會輸得很慘,誰不知道你是小熊貓啊。」
葉清羽聽得愣神,這才發現原來不止她在把漂亮老板小熊貓塑。
裴總身邊的所有人都在把她小熊貓塑呢。
——果然還是太像了。
在大家的勸阻下,裴小熊貓耳尖糾結地微動,最後還是選擇不動搖:「我當小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