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默兩秒,依言取出盒子,遞向白知晚。
白知晚卻不接。
她就著烏姝捧盒的姿勢,輕啟蓋子,從裡面取出一樣物品。
「叮叮叮。」
輕搖會有銀鈴的清脆晃響。
那聲音實在熟悉得深刻入骨,烏姝一瞬瞳孔驟縮,頭皮繃緊。
她騰地從座位上彈起來,將盒子隨意一擱,就要往外沖。
「我還有事,先走……」
「站住。」
女人聲音仍舊如晚風柔婉,然而輕巧吐出那命令般的詞,卻讓烏姝不自覺聽話地僵愣在原地。
白知晚抬起手,指尖輕輕一推,就將烏姝推得踉蹌後退兩步。
繼而慢條斯理地將暗黑豹紋項圈纏繞在年輕女人纖長的頸間。
「咔噠」一聲,項圈牢牢扣緊。
如同某份命運。
「……豹豹,你還想去哪裡?」
白知晚捏著項圈的皮革,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身高腿長的年輕女人於是被迫俯身彎腰,驀地貼近了她。
那面色酷冷的黑豹,在這姿態中竟隱隱顯出某種臣服。
「讓我猜猜。」
白知晚一向溫柔的眼眸此時幽邃如深海,隱隱浮動著某種歇斯底里的瘋狂。
有濕潤的緋色漸從眼尾溢出。
她輕輕笑了一下:
「這一次,你打算躲去無人的深林?」
「還是遠渡重洋?」
「總之和上次一樣,又要一聲不吭、毫無預兆地離開,獨自逍遙快活。只留下我一人,無論如何都尋不見你。」
烏姝聽得呼吸發沉。
女人這一句接一句,說得仿佛當年是她豹豹狠心拋棄,簡直顛倒是非。
甚至說到一半,白知晚的眼圈便徹底紅了,向來從容的語氣亦蘊了脆弱的顫意,像在真情實感地控訴委屈。
可分明幾個小時後,她還要去和別人結婚!
怎麼能、怎麼能夠這麼壞。
烏姝氣得呼吸都發抖,忽然抬手緊緊捏住白知晚的肩膀,將女人用力推倒在一旁沙發上。
下一秒,她化身黑豹,喉間發出惱怒的低吼。
巨大的豹爪毫不留情地抵在人類脆弱的喉嚨,只需輕輕用力,人類就會碎在她鋒利的爪尖。
面對兇猛野獸預備進攻的危險姿態,人類往往會本能地畏縮和戰慄。
白知晚卻仿若還嫌不夠。
「你可以繼續用力。」
白皙的面頰瀰漫緋紅,她風情萬種地輕輕闔了下潮濕的睫羽,輕喘著仰頭。
這般有恃無恐。
烏姝氣得豹爪不自覺施力,鋒銳的爪尖輕易刺入女人薄嫩的肌膚。
傷口湧出的鮮血惹眼。
那抹濃稠的紅瞬間灼傷了烏姝的眼眸,她倏然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