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府中,宿幼枝已經只能感受到冷。
也不管盛延辭了,自己跑去泡湯。
侍衛同下去各自休整,周二換了班過來,進門便發覺氣氛不對,腳步不由慢下來,去看楊一。
楊一對他擠了擠眼睛,露出個驚恐的表情,然後腳底麻利地跑了。
錢三也丟下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跟著消失在門外。
周二探頭,沒見到阿又姑娘,屋內只得殿下和世子爺在。
他想了想,伸手過去將門關上,守在了外間。
盛延辭發間還有潮氣,喻呈凜道:「快去淋過熱湯,莫著了涼。」
沒得到回應,小王爺也站在那裡沒動。
喻世子正在擦拭小匣子,動作不急不緩。
好一會兒,盛延辭才道:「這次是我著象,未思慮妥當,大雨將至,該做些準備才不至被困山上。」
「是嗎。」
喻呈凜面色不變:「若這般說,我也有錯,未早些提醒你。」
盛延辭看過去。
見喻世子嘴角勾起,帶著幾分隨意道:「如你所猜,我是故意的。」
他好似不在意,轉頭與小王爺對視:「但有什麼關係。」
只是未在雨前做好準備,只是未有侍衛隨時待命,只是一場在以往不會在意的小插曲。
卻在陰差陽錯間讓他有了和阿又的一小片無外人摻入的空間。
「阿辭。」喻呈凜道:「所得皆有失,得到了想要的便足夠了。」
盛延辭靜默不語,將阿又的襦裙疊整好與外衫放到一起,離開去了湯室。
雪巧守在外間,見到殿下後行禮,小聲道:「方才姑娘還詢問過殿下,殿下可要進去?」
盛延辭搖頭。
有隔扇相阻,他也覺唐突了阿又。
告訴自己莫要再衝動,小王爺欲在外稍坐,忽聽阿又聲音:「殿下?」
「我在。」盛延辭應道:「可要人伺候?」
宿幼枝泡得正舒服,哪裡要人伺候,可等了等不見盛延辭進來,又喚:「殿下?」
「我在。」盛延辭不厭其煩地回。
可人離得遠,宿幼枝沒辦法時時注意他動向,有那麼點怕人跑了:「殿下可看過大夫?」
盛延辭身體健朗,那點雨水沒什麼嚴重,但為了安阿又的心,還是教隨行的醫者把了脈,一切無礙。
「看過了,阿又等會兒也要瞧瞧。」
那可不行!
宿幼枝大驚。
讓大夫上過手,那不是一下便看出他身份。
那還了得。
他含糊略過,努力轉移小王爺注意:「殿下……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