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越頓了頓,拉開了桌櫃的抽屜。
方嘉禾看他拿出一盒未開封的安全套,在手裡看了看:「準備買來做什麼?」
方嘉禾頭埋得更低,聲音很輕:「不是我買的,是醫院送的。」
上次去醫院買抑制劑的時候,護士說是會給Omega和Alpha送這些,給他塞了好幾盒。方嘉禾當時拎著其他東西,回來的時候才在最底部發現了那幾盒東西,也就一直放在那裡沒動過。
他往莊越身上靠了靠,沒有感受到莊越的拒絕後,又輕輕親了一下莊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莊越的指尖動了動,忽然捏住他的臉,方嘉禾也被迫仰頭看向莊越。
莊越的瞳色在不明亮的客廳里顯得尤其深,添了幾分濃稠。
「要…做嗎?」方嘉禾被捏著臉,剩下幾個字吐出得有些慢。
臉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他對上莊越的眼睛,那裡面好像仍舊無波無瀾。
「說什麼傻話?」莊越終於開口。
「…沒有。」方嘉禾用手碰了碰他的手背,也許是莊越還留在這裡給了他一些莫名的安慰,讓他有比清醒時更多的勇氣開口。
「如果是你的話…」方嘉禾一點點掰開莊越的手指,說得很慢,也很清晰,「我都可以。」
莊越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方嘉禾說完的同時,也拉開了莊越的手。
他微微起身,唇親在了莊越的唇角,聲音含糊,「只有你可以的。」
莊越沒有明顯的動作,方嘉禾軟著腰,快要坐回沙發時,突然被摟住腰,頭也被扶住,嘴唇碰到了一片很軟的地方——是莊越的唇。
方嘉禾被親得頭微微後仰,但莊越一隻手托住他的頭,一隻手環住他的腰,讓他哪裡都去不了。
在綿延溫柔的吻過後,他聽見莊越說:「後悔也沒辦法的,知不知道?」
方嘉禾頭靠在莊越的肩上,能感受到莊越胸腔跳動的頻率。
他點了點頭:「我知道。」
莊越沉默少時,抬手慢慢脫下他的外套。
方嘉禾察覺到莊越的靠近,握住他的手臂,聲音很輕:「去房間裡吧。」
莊越沒說什麼,抱著他進了臥室。
他開了燈,方嘉禾被亮白的光線刺激到,立刻閉了眼睛。
莊越低頭看向身下的人,發熱有多難熬他不知道,但看著方嘉禾眉頭緊緊皺著,他又沒辦法離開。
也不知道他的高熱持續了多久,莊越撥了撥方嘉禾額頭被洇濕的發梢,露出被遮擋住的眼睛。那雙眼睛氳上了水光,白皙的臉龐也變得紅潤。
「…可以只開夜燈嗎?」方嘉禾用手擋住眼睛,擔心自己這樣的情態很狼狽,微微偏頭,不太敢看莊越。
莊越沒對他的處境發表言論,嗯了一聲,起身關了明亮的燈,打開了他床頭的落地燈,然後把方嘉禾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