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徹言虛靠在門框上,伸出手不容置喙地攔住他:「床很大,兩個人也睡得下。」
林徽鳴聞言,有些吶吶:「但是我們不是真……」
「我們兩個還要在這邊待一周左右,你打算全程都在書房打地鋪?」梁徹言的語氣里是滿滿的不贊同意味。
林徽鳴一怔,思忖片刻道:「那我明天跟宋為澤說一下,讓他送個睡眠艙過來放在……」
「徽鳴,你情願睡那種狹窄的單人睡眠艙,也不願意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麼?」梁徹言出言打斷他,鴉羽般的長睫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神色落寞,「讓宋為澤知道了,還會覺得我們之間感情不和。」
林徽鳴有些欲言又止,想說宋為澤早就看出來了,但最終還是有些不忍,妥協般的嘆了口氣:「好吧,聽你的,不過僅限這次度假期間。」
林徽鳴側躺著,聽著身邊傳來的平緩清淺的呼吸聲,終於徹底失眠了。
他在第一機甲戰隊時,出任務遇上環境惡劣的時候,也沒少和別人擠過一張床,甚至有一次還跟宋為澤擠過一次單人的睡眠艙。
當時自己只感覺滿滿的嫌棄,只盼著能趕緊熬過去那一晚上。
但如今,心裡卻塞滿了罕見的慌亂和羞赧。
林徽鳴正胡思亂想著,腰上忽然搭上了一隻溫熱的手。
對方鳶尾花香味的信息素也隨著動作順其自然地纏上來,他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
心頭湧上一陣難以言喻的燥熱。
林徽鳴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小心翼翼地把梁徹言的手移開,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打算去外面靜靜心。
圓頭圓腦的家政小機器人察覺到動靜,從客廳里靜悄悄地滑行到了林徽鳴身邊,用最低音量偷偷提示道:「主人,小宋總走之前囑咐我,說恆溫儲存倉里給您準備了可樂。」
它遲疑地頓了頓,又不情不願地加上兩個字:「管夠。」
林徽鳴挑眉:「這傢伙還記得我這點小癖好呢。」
他也不多客氣,轉身去恆溫儲存倉里拿了一瓶。
清脆的拉環聲響起,豐富綿密的氣泡隨即迫不及待地湧上罐口。
他仰起頭,給自己狠灌了一口,試圖壓下那股莫名湧上來的火氣,沒注意到梁徹言已經悄悄起身,正靠在門邊靜靜地看他的背影。
隔日,本著曾經隊友一場的情分,林徽鳴帶著梁徹言去看望了宋為澤。
老宋總知道自己兒子在度假區受了傷後,立刻從自家醫院調了一支最頂尖的醫療隊帶著一大堆高科技治療工具,連夜坐宇宙穿梭機趕到了希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