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星星那晚你給我讀的那首詩,你以為我沒聽懂嗎?」
周安吉努力回想了一下:
……
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堅貞就在這裡:
愛,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
「如果這次我們倆都能活著出去的話,我也不想再浪費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了。」蘇和額樂說。
蘇和額樂和周安吉被搜救隊找到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七點了。
他們被困了接近四個小時。
楊銘在外面急壞了,找到人的時候二話沒說就把兩人抬上了救護車,飛快地拉到了最近的醫院。
一頓仔仔細細的全面檢查又花了好幾個小時。
蘇和額樂傷得重些,背部好幾處傷口,而且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內臟,更細緻的檢查結果要第二天才能看得到。
楊銘不敢怠慢,讓醫院安排了單獨的病房。
周安吉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驚嚇,身上有幾處輕微的擦傷。
醫生給開了藥,沒安排住院。
時間已經快接近凌晨了,周安吉和楊銘不熟,也沒怎麼跟他說話,就自己一個人提著自己的藥,安安靜靜地坐在蘇和額樂病房外面冰涼的金屬座椅上,雙眼有些無神地望著前方,像是在發呆。
「要不給你找個酒店,先住一晚?」楊銘建議。
周安吉抬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臉上還髒兮兮的,搖了搖頭:「不了。」
「或者我找個人把你送到蘇和額樂住的地方去,你有他家的鑰匙嗎?」楊銘又問。
周安吉還是搖搖頭,這次沒抬頭看他,並且連話都沒說了。
楊銘有點不知道拿他怎麼辦,礦洞坍塌了,他後續有好多事忙著要處理。
受傷的人也不止他們兩個,還有其他的工人,他不可能待在這裡守一晚,能做的只有告訴醫生,不用擔心錢,什麼都用最好的來治。
但周安吉不是他們這裡的人,他這次跟進去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
楊銘其實沒必要承擔他的治療費用,但看在他是蘇和額樂的好友,又是在自己的地盤出了事,也都一併承擔了下來。
他自認為已經做得很妥當了。
但楊銘現在沒時間跟這麼個人在這裡耗,禮貌了兩句之後便打算不管對方了,反正醫生說了他沒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