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裡沒有別人了,全都是你。」
周安吉其實一直都錯怪了蘇和額樂漢語不好這回事,此時此刻對方說給他聽的這些話,如果說是在寫信時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或許還有一定的可信度。
可當他懷裡正抱著花,轉過頭去看身旁的阿樂時,發現對方正專心致志地盯著路況,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抓耳撓腮的樣子。
這些情話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從他嘴裡脫口而出了,聽進了周安吉的耳朵里,想忘也忘不掉。
「為什麼不是玫瑰?」周安吉不知足地又問,「我以為玫瑰才是象徵愛情的花。」
此時蘇和額樂正好在紅燈前踩下剎車:「你喜歡玫瑰嗎?那下次送玫瑰。」
他又說:「不過我想向你表達的不僅僅只有愛情而已。」
周安吉卻輕輕嘆了口氣:「也別把太多期望放在我身上。」
蘇和額樂趁最後五秒的紅燈捏了捏他的臉:「今天高興,別嘆氣。」
他踩著油門繼續說:「我只是希望以後你不管做什麼決定都可以堅持你自己的想法,不用被他人左右。」
「因為我可以做你的後盾。」
開車回到公寓後,周安吉抱著花站在玄關的地方,連脫鞋時也不肯放到一邊。
蘇和額樂換好鞋對他伸手,示意著要把花接過來。
周安吉喝得醺醺然,此時卻出乎意料地擺手不讓他拿。
蘇和額樂笑著站在一旁,插手抱胸倚在門框上看他艱難地把鞋換完,問道:「這麼珍惜啊?連我都不給。」
「是不是我送你的東西太少了點兒,才讓你這麼患得患失的?」
周安吉抱著花往客廳走,腦子裡一邊遲鈍地想著,一邊說:「你送過我狼牙項鍊、殺過狼的那把小刀、蒙古袍、校園卡……」
「還有什麼?」他轉過頭問,接著又自顧自地答:「哦對了,還有這束花。」
蘇和額樂笑著「嗯」了一聲,把人拉到沙發上坐下:「是不太多,以後每周都給你買花。」
這時周安吉忽然轉過頭面對著他:「我是不是還沒送過你什麼東西?」
「我就送過一個墜子給你的小侄女,好像還沒送過你什麼。」
蘇和額樂聞言饒有興致地故意點點頭,此時偏要去逗逗這個喝醉的人:「是啊,怎麼回事啊?」
周安吉驀地安靜定在了一旁,仿佛真的在認真思考要送給蘇和額樂什麼東西。
不過也沒立刻想出來。
這時蘇和額樂忽然朝他撲過來,把周安吉壓在沙發上撓他痒痒:「看看我能從你身上搜刮點兒什麼下來。」
周安吉被人逗得酒醒了一半兒,笑著讓他別鬧。
等蘇和額樂鬧完後,他才站起身來去找了個空的玻璃瓶,接滿水後把花束拆開,一朵一朵地往花瓶里放。
向日葵在蘇和額樂的車裡悶了好幾個小時,夏天天氣又熱,此時不出意外地有點兒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