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逆編不下去,「你想哭就哭,想鬧就鬧吧。」
嚴芭:「沒力氣了。」
兩人垂頭喪氣如兩隻鴕鳥,花壇松樹枝棲著蟬,聒噪地吱哇吱哇叫個不停。嚴芭有氣無力地講她跟嚴揚小時候的故事。
她說自己很小的時候並不調皮,是嚴揚來了之後才越發活潑。兩人經常幹些「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事,比如去偷自己媽媽的化妝品玩,爬樹掏鳥蛋,一起炸廚房……
「二哥可壞了,總是讓我背鍋。」嚴芭笑得像哭,「欺負我說不過他。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跟他學的。」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雖然還跟我玩,卻不像從前那麼肆無忌憚無憂無慮。很多時候他的臉在笑,可我就是覺得他不是真的開心。是因為長大了嗎?」
「如果變成大人是這麼為難的事,我多想他一輩子不長大,我也不長大。」
喬逆抬頭揉了把她頭頂,「傻話。」
喬逆意識到自己又一次錯了,嚴芭並不是溫室里的花朵,並非全然單純,有些事她只是看懂而不說破,故作懵懂,不想長大——很傻。
嚴家從來不是避風港,沒有人可以一直天真無暇。
花夫人與花戀蝶前來探望,花夫人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子,說著便熟稔地掏出手帕拭淚,反倒是林琬安撫她:「嚴揚會沒事的。」
花戀蝶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樂觀道:「嚴揚可是alpha,身體素質天生就比Beta與Omega強,不會那麼容易掛的。我上次拉肚子住院,一褲子都是屎都沒有死。」
眾人:「……」根本不一樣好吧。
連花夫人花戀蝶都知道嚴揚住院,嚴家一眾親戚根本不可能瞞住,紛紛來探望,順便打探情況。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包括在親戚面前。
小家尚且如此,嚴家各門親戚盤根錯節、關係複雜,少一個人知道,少一張嘴造謠。嚴俊國林琬對外統稱嚴揚是突發疾病,並非絕症,已經度過危險期,很快就能醒來。
大家看了一回,例行安慰一番,在嚴老這個絕對權威的老人面前露個面,這才走了。嚴老搖頭嘆息,商賈大家,人情淡薄,連親戚都要防著。
幾個表親臨走時專門去看了喬逆,吃吃發笑:「你跟嚴禛還好嗎?」
喬逆:「挺好的。」
他們:「哦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鼻尖抽動,「咦,哪裡來的榴槤味?」「我聞到了蛇膽花露水味。」「誰在吃螺螄粉?」
喬逆默默走開,於是那些味道全都消失了。
他去衛生間換了一張強效阻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