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芭可憐兮兮抬起頭,只見一個背著吉他,鉚釘靴,黑皮衣,短頭髮酷酷的小姐姐站在自己面前。嚴芭呆了一下,說:「我餓,沒錢,家裡人都不要我了。」
於是塗歌將這個柔弱無害的少女請回了家裡,給她做了一碗麵。填飽肚子,向來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嚴芭就活潑起來了,幾次將塗歌逗笑,兩人順理成章成為朋友。
之後的兩天,嚴芭晚上就去塗歌家裡蹭飯,她嘴巴甜,笑話多,塗莓一開始對她還有點戒備,見她只是個人畜無害的傻丫頭後,就放下了戒心。
「等等,」塗莓忽然說,望著嚴芭,「他們為什麼叫你鹽巴?你不是叫鍋巴??」
嚴芭:「……」
喬逆憋笑:「鍋巴,郭芭不是她真名。」
「姓嚴?」塗歌抓住重點。
嚴禛:「她是我妹妹。」
這樣就說得通了,喬逆的妹妹不姓喬,是嚴禛妹妹的話,那麼也是喬逆的妹妹。
「給你們添麻煩了。」嚴禛說。
塗歌微笑:「沒有。因為小芭,我這兩天都很開心。」
嚴芭甜甜道:「我跟塗歌姐姐在一起也很開心。」
「她是你妹妹的話,為什麼會被趕出家?」塗莓問,「她還說自己哥哥是只兇殘的大老虎。」
嚴芭的甜口瞬間變成咸口:「我沒有,你別胡說八道啊!」
塗莓這人,誰越跟他反著來,他就槓上誰,一口氣巴拉巴拉說了許多嚴芭在他們面前說過的,關於自己哥哥的壞話。
嚴芭抱頭:「啊啊啊我沒說過!」小心翼翼抬起眼睛看向自己老哥。
嚴禛面無表情,仿佛無關痛癢。
再多的話,在外人面前終究不方便,天色漸晚,嚴芭被哥嫂提溜回自己的小租房。她老老實實如一隻小鵪鶉,全然沒了在樓頂吃燒烤的氣焰。
「哭也哭了,鬧也鬧了,現在清醒了嗎?」嚴禛問。
「什麼?」
「你總不能一直蹭別人飯。」
嚴芭噘嘴:「那我能怎麼辦?我又沒錢,誰想吃鹹菜饅頭誰吃去。」
「看來你一個都沒吃過。」
「?」
嚴禛從冰箱取出今早林琬派人送來的大饅頭,一整袋,有十個,嚴禛挨個掰開來。
嚴芭睜大了眼睛。
這些饅頭裡,有肉餡的、三鮮餡的、粉條菜餡的、豆沙餡的,這是一個母親能為獨立在外「受苦」的女兒唯一能做的了。
嚴禛不是不知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不能真把妹妹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