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痛,只有無法保護你時,我的心才會痛。」紀嶸景背對著他,說了這麼一句。
紀嶼安愣了下,伸頭想去看紀嶸景的表情,紀嶸景卻趁機將鐮刀一把抽出,然後猛地往上甩去。
鐮刀躍過井面落在外面的地面上,發出「鏜啷」一聲響,下一秒,背著紀嶼安的紀嶸景腿部用力一蹬,帶著紀嶼安三兩下便從水井中爬了出來,跳到了一旁的地面上。
他的一套動作太過敏捷流暢,紀嶼安從他的背上跳下來,拍著他的背誇讚道:「紀嶸景,你好厲害啊。」
紀嶸景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銳利地看向了他,紀嶼安挑眉問道:「怎麼了?」
「不許再叫我紀嶸景,叫我景哥。」
紀嶼安愣了下,驚詫問道:「我們以前是兄弟嗎?我們都姓紀……」
紀嶸景臉一黑,繃著的表情裂開一瞬,幾秒後才說道:「就算是普通的朋友也可以稱兄道弟,並不是只有血緣的親哥哥才能被你叫『哥』。」
「哦。」紀嶼安隨口應了一句,站在院子裡張望起這家的環境。
「我們不是兄弟。」紀嶸景見他漫不經心,又強調了一遍。
紀嶼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道:「你怎麼就知道我們以前一定不是兄弟呢,畢竟我們的姓一樣啊。還是說,你有和我不一樣的記憶,所以才如此肯定?」
紀嶸景沒有回答,但很多時候,沉默便是一種默認。
紀嶼安雙眼微眯,哼笑一聲:「回頭再慢慢拷問你。」
他說完,見紀嶸景低著頭,一副沉悶落寞的模樣,微微一頓,目光閃了閃,不自在地輕喚一聲:「……景哥。」
紀嶸景刷地抬頭看向他,目光如火,赤烈灼熱。
第23章 祭品
紀嶼安被他盯的不自在,假裝觀察環境,嘴裡分析道:「這個正廳里有個雕像,正對著門,和我下午在山神廟裡的擺設一樣,看來我們沒找錯地方。」
說起正事後紀嶼安立刻正經許多,神色也恢復如常。
紀嶸景注視著他的目光依舊熾烈,默默附和一聲:「嗯。」
院子後面是厚重的大門,左邊空蕩蕩的只有一座院牆,右邊則搭了一間小棚子,小棚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連接著地道的水井口。
院子正前方是敞開的大院廳堂,漆黑的巨大雕像坐在蓮花台上,它的頭顱只有一顆,卻有四面面向四方,每一面都有兩隻手,張牙舞爪地攤開舉起,眉眼森森地瞪視著前方,面前的香爐上還有幾根香菸在緩慢燃燒。
紀嶼安走到香爐前停下,將正在燃燒地香拔出舉起來細細地看。
他並不知道真正的香應該是什麼樣,但總覺得這香爐里插著的香很不正常,觸感柔軟而有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