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辦完,趙子成心曠神怡滿面春風,他攬著蘭殊的肩膀:「夠意思夠意思。」
蘭殊卻只覺累得不行。他在銀行的級別從來都是最高的,燕商行今天從上到下的殷勤對他而言早已司空見慣。業務本身辦起來不麻煩,蘭殊只要坐著,簽簽字,輸輸密碼,掃掃人臉就行。他累的是當他剛用手機客戶端把1000萬從別的銀行轉出,對方客戶經理的電話立時便追了過來,不停詢問是不是有哪裡做得不夠好,有哪裡不滿意。
蘭殊聽著對方焦急委屈又不得不低聲下氣討好的聲音很不好受,他很愧疚,覺得自己給人添了不小的麻煩,這跟趙子成因為客戶轉走兩個億焦頭爛額一個道理。但沒辦法,親疏的差別實在太大了。
手機銀行的轉帳有限額,剩下的錢還是得去櫃檯辦。蘭殊一想到要面對面地應付他人的懇求與失望就倍感不安,整顆良心都在接受拷打。
要不乾脆還是叫人代辦算了。他逃避地想著,又默默向那記不得長相的客戶經理道了幾聲抱歉。
趙子成邀蘭殊晚上一塊兒吃飯,蘭殊幫他解決了很大一部分麻煩,他理應做東。
蘭殊搖頭拒絕了:「我今晚得回老宅,和我哥約好了。改天我找你。」
一聽是凌硯,趙子成點頭:「行。」
時間不早了,臨近晚高峰。趙子成把蘭殊送到銀行網點門口,路上說起下次聚餐,「我到時候把江遇和晚溪都叫上,妮妮也來。」
蘭殊聞言應好,他垂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什麼,江遇這幾天和你聯繫過麼?」
「我前天晚上給他打過電話。」趙子成道,「他代理的我們銀行的那個案子不是前天開庭麼,我就問了問情況。」
「哦,怎麼樣順利嗎?」蘭殊問。
「說是挺順的,等著宣判了。他那時候在外頭應酬,應該是總行的請他喝酒,我也就沒跟他多聊。」趙子成答。
走出網點大門,趙子成看了眼停在門口的途觀,又看了眼蘭殊手裡的車鑰匙,樂了:「你這微服私訪搞得挺到位啊。」
「嗐,」蘭殊道,「就是一代步工具。」前段時間考慮過換,但後來想想又算了,刻意就刻意吧,低調還是比高調好。
趙子成嘚瑟地指向途觀旁邊的那輛奧迪Q5:「看看,哥的座駕。」
蘭殊挑眉:「不錯嘛趙行長。」
「小意思,」趙子成擺手,「我給妮妮買的model 3,現在女孩兒喜歡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