蓆子編好之後就全鋪到了房頂上,也不敢鋪太厚,怕房頂承受不住壓塌了。
「雨應該不會再下那麼大了。」張大娘看著他們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就寬慰了幾句。
「是啊,等雨過後還能上山摘蘑菇木耳,還有那些筍子,長得也會更好。」
過段時間再養了雞鴨,日子就能一點點過起來。
丁慧娘一回來就把院子裡那些蘑菇都收了屋子裡。
這些蘑菇只能今個晚上吃了,她直接燒了開水,晚上就吃的煮蘑菇。
疙瘩爹臉上一臉的難為情,「對不住,是我沒用!我要是能動的話,就不會讓你和疙瘩受苦,連這些蘑菇也沒辦法收起來。」
丁慧娘只冷冷地回頭看了疙瘩爹一眼,疙瘩爹立刻就不敢再說話了。
他從心裡就有些害怕丁慧娘,怕她真的哪一天做了什麼來。
丁慧娘收回目光之後,就去找疙瘩,拉著他的小手去了灶間。
兩個人再出來的時候,只給疙瘩爹剩了些蘑菇。
疙瘩爹知道灶間是有饅頭的,白天丁慧娘不在家的時候,疙瘩還讓他吃過。
但他不敢問,只接過蘑菇湯喝了一大口,討好地朝丁慧娘笑了笑。
這個曾經讓他覺得骯髒的女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扭頭就走。
林春燕他們幾個在屋裡織了會兒圍巾,覺得沒什麼意思,就放下那些毛線,活動了一下身體。
林桃紅又問起來李家的事,「他們可是真要和那張天河結親?」
林春燕這次點了頭,「那天我去李家的時候,可是看到了張天河,里正帶著他過去的。」
「啊?」
林桃紅一下子坐起來,怔怔地看著林春燕,「他過去了?」
林春燕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幾分,點頭說,「是啊,他這次過去,就該是以准女婿的身份去的吧,我見沒坐客人那桌。」
她沒看向林桃紅,只下床趿拉了鞋往灶間走。
這麼早還不想睡,她想用苦蕎做些餅。
苦蕎是家裡一直有的,放的時間有些長了,在燈下把裡面生的蟲子挑出來,剩下的過篩。
以前林春燕也不吃生了蟲的麵粉,來這裡之後,一點東西都是不能浪費的。
林桃紅怔愣了一會兒就噔噔跟著過來,「好傢夥,原來他說的什麼不樂意去給李家做女婿都是騙人的,虧我還信了!」
她本來就對那張天河存了幾分好感,立春時兩個人撞在一塊,張天河賠她的那春勝她還一直留著。
「這有什麼奇怪。」
苦蕎裡面放了些羊奶,揉搓一會兒就放到一旁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