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聽兒子的,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去養殖場找老四了。
徐茵剛從場長辦公室出來。
舞會那天發生的事,場裡的領導、同事全都知道了,有的是聽其他廠的職工說的,有的是聽去參加舞會的單身職工說的。
於是,齊場長就找她談話了。
徐茵沒撒謊,這事想瞞也瞞不住,一五一十說完,還深刻反省了自己:
「我已經認識到了錯誤,所以對於二廠領導的處理意見,予以積極配合。他們扣了我上半年的獎金,那就扣吧;他們調我來養殖場,那就來吧。人總要為自己的錯誤行為付出代價的。剛到這裡時,我心裡的確不得勁,感覺心如死灰。但來了以後,我發現養殖場並不像外邊說的那麼差勁,相反,領導明辨是非、通情達理;同事熱情友好、不勾心鬥角。我深深愛上了這裡,願意為之奮鬥往後餘生……」
齊場長被她說感動了:「小徐啊,你是個好同志!聖人都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你都改了,他們還這麼咄咄逼人,那是他們不對!不用理他們!有機會我會在領導面前替你解釋。」
才從場長辦公室出來,就被田大姐拉到了她的辦公室:
「怎麼回事啊?外頭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嗯。」
徐茵忍住扶額的衝動,又重複了一遍在場長辦公室說的那番話。
又把田大姐說感動了。
「小徐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才好,受了不少委屈吧?二廠那幫人怎麼那麼是非不分呢!即便你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那也是事出有因,難道那個劉欣欣就沒做錯嗎?夥同她家人對你施壓,把你從二廠廠辦逼到了養殖場豬場……我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痛。難怪你剛到那會兒,悶聲不吭的,話語少、經常躲宿舍里不出來、食堂都很少去……天可憐見的……」
徐茵:「……」
大姐,這戲過了啊!
我當時話少,是跟你們還不熟;我躲宿舍里不出來,是給自己開小灶;我不去食堂,是小灶不小心開大了把自己吃撐了……
把同情、感動到鼻涕眼淚一把把的田大姐好好安慰了一番,正想回豬場,沒走幾步,又被肖會計叫住了:
「小徐,你娘來了,就在大門口。我讓她去宿舍等你,她不肯,瞧著挺著急的,你快去吧!」
徐茵:「……」
今兒怎麼這麼多人找她?
不過她娘嘛,八成是來興師問罪的。
果然沒猜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