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看了他一眼,很想摸摸他的額頭有沒發燒:「就算你三年前沒墜馬沒昏迷,誰說那爵位就一定是你的了?山不轉水轉,不到塵埃落定那一刻,一切都有變數。再說了,我要誥命幹什麼?俸祿?你會餓著我凍著我麼?你缺我免的那點賦稅嗎?倒是我若封了誥命,逢年過節得進宮請安,宮裡有點紅白喜事,也要隨時入宮侍奉。若說生前的出行儀仗,死後的葬禮規格……活著的時候折騰,死了還要引賊光顧嗎?」
「……」
從沒見過哪個女人會把皇恩誥命嫌得如此一無是處。
眼前這個女人是第一個。
薛昭瑾聽完徐茵精準的吐槽,竟然覺得還挺在理。
除卻頭兩條,後面的似乎不是誥命帶來的便利,反而更像是枷鎖。
如果說,此前對家裡給他沖喜娶的這位妻子雖沒有排斥,相反有幾分對她的感激,感激她不嫌棄他皮包骨的丑貌,且日復一日地替他按摩、推拿、刺激穴位、助他醒來,但也沒到情深義重的地步,更多是責任。
那麼此時此刻,他對她有了責任與感激以外的另一重感覺——他的沖喜夫人不僅力氣大到世間無女可匹敵,還有一顆見地獨到的有趣靈魂。
寧願不要誥命也不想進宮請安侍奉、嫌棄繁瑣的出行儀仗,難怪出來了就不願意回府了。
「你不想回去過年,不會是嫌過年費腦子吧?」
「費腦子?」
徐茵一琢磨,哦對,過年還要給各府備年貨送年節。
雖然還沒分家,大方向是老太君定的,但具體落實的還不是她們這些小輩?
想到這一點,徐茵更不想回府了,在溫泉莊子上自由自在地度假不好嗎?反正二嬸挺喜歡攬事情,就讓她去干唄。
於是她拼命給小瑾同志洗腦:「神醫離開前說了,你需要清淨的環境調養,可在府里你也看到了,每天都有人進進出出探望你,他們雖是好心,但打擾你休息總歸是事實。其次,府里最近在為你兩個堂弟的婚事做準備,接下來一年著實有的鬧騰。二嬸的性子你比我更了解,她是那種自己忙前忙後、讓別人躲懶清閒的人嗎?反一反還差不多。第三,我前面就跟你交底了:回府過年,初二不回娘家說不過去,所以,你明白我意思了嗎夫君?」
都點到這份上了,他還能不明白嗎?
薛昭瑾失笑道:「我倒是沒什麼,就怕委屈了你和母親,畢竟莊子上物資短缺,屆時天寒地凍的,想要什麼派人去城裡採買也不方便。」
「這有什麼,咱們若打定主意留在莊上過年了,趁現在車馬還能通行,列個單子,讓人把過冬的禦寒物資和糧食採辦齊了。」
徐茵生怕他反悔,趁熱打鐵,取出馬車上備著的筆墨紙硯,當即列起購物清單。
列完清單交給他看看有什麼要補充的,她自己裙擺一提,貓著腰從這輛馬車換乘到婆婆那輛馬車,說服婆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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