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嗯了一聲,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陳氏是主使,按著福晉的意思,幽禁幽篁里。」
「但富察格格,受人挑唆,故意去蔚蘭苑借參,且吩咐了宮人,要借不到才行,她做出這樣的蠢事,已不必追究,可挑唆之人,福晉覺得,該如何處置?」
福晉驚訝:「富察格格竟被挑唆至此?」
她還真不知道。
吳書來沒有提。
「不然她如何知道,溫晚有一支能救命的好參?」
「若她不知道,也生不出這些事端來。」
「陳氏,也沒有可趁之機。」
福晉反應過來:「是臣妾想的疏漏了,爺可是指的高氏?」
「不止她。」
「金氏,也在裡頭摻合了一手。」
福晉心裡明白,都是想攪亂水,再各有所得。
陰差陽錯,就出了這樣的事兒來。
「挑唆之罪,可大可小,但念在她們伺候爺多年,往日也無大錯,不如罰抄經禁足如何?」
有溫晚在,她們能分到的雨露本就不多了,再被禁足抄經,就更沒機會了。
這對於還沒有子嗣的兩人,已經是很重的懲罰了。
但弘曆明顯不滿意。
「陳氏在幽篁里,如何?」
「倒是不哭不鬧,每日發呆。」
「那想必是過的還不錯,就讓金氏也去住兩日罷,同陳氏一起,給富察格格,抄經兩日。」
福晉不敢再勸:「是!」
「高氏。」弘曆頓了頓,似乎在思索。
福晉不知道他是不是念及了高氏同他多年的情分。
片刻,弘曆嘆了口氣:「罷了。」
「打發人告訴她,抄個經靜靜心,就是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今兒不當眾責問了,算是給高氏留了顏面。
福晉點頭:「是!」
都談妥了,弘曆方起身,對福晉伸出手。
福晉自然的將手放進他的掌心,兩人相攜去了正廳。
蘇氏坐月子,陳氏被幽禁,珂里葉特氏還在圓明園,溫晚不必來。
所以總共也沒幾個人了。
烏拉那拉氏,高氏,金氏,還有一個戴佳氏。
其實還有一個沒有位分的黃氏,是弘曆房裡的宮女,弘曆帶去過圓明園,卻還沒給位分。
便也從來未曾得以來福晉這裡請安。
今兒自然也沒有她。
眾人忐忑不安的行了禮,弘曆叫起後,方落座。
多年夫妻的默契,在這一刻體現了出來,弘曆看了眼坐在下首的福晉。
福晉立刻心領神會,對眾人道:「今兒叫你們來,是要告知你們。」
「鈕祜祿妹妹被人陷害的事兒,已經真相大白。」
「陳氏,是主使,錯了主意,爺寬和,沒有要她性命,幽禁於幽篁里,終身不得外出。」
「望各位妹妹們,引以為鑑,莫要再生了心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