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蔚蘭苑,春然就忙著給溫晚挑選出府的衣裳,首飾。
何嬤嬤不一會兒就進來道:「主兒,剛問清楚,高姑娘的衣裳被剪刀劃了一道。」
「那剪刀,說是從珂里葉特格格手裡掉下來的。」
「若是運氣不好,那剪刀說不得,就得劃到高姑娘的手腕。」
宮裡的剪刀都是弧形,短小,但劃破一道口子,也是可能的。
「珂里葉特家同高家是有仇麼?」
高嫣為什麼逮著珂里葉特氏不放了?
「這個應該並無可能,高側福晉從未為難珂里葉特格格。」
「福晉想必自有定奪。」溫晚道。
她聽過也就過了,後院又不是她做主。
「不過。」
溫晚想了想:「你們也謹慎些,那位實在思緒清奇,今兒想為難春然,明兒未必就不為難你們。」
「且看福晉如何處置罷,總不能讓後院人心惶惶罷?」
溫晚其實已經動了心思。
這種人的算計雖有些一目了然,也沒有奪寵的可能,但她太不要臉,什麼都做得出來。
誰知道她還有什麼昏招?今天是剪刀,明天一根釵子戳過來也是可能的。
與其這樣煩不勝煩,不如讓她三鞠躬謝幕。
但後院,總是福晉做主的。
且再看兩日罷。
弘曆傍晚果真回來了,溫晚早就收拾妥當,同他出府而去。
馬車不過行了一刻鐘就停了下來。
弘曆扶著溫晚下了馬車,只見沿著積水潭邊的長街上,燈火重重,很是熱鬧。
「先略看一看,就去用晚膳,可好?」弘曆低頭問她。
溫晚原以為自己會好奇,會覺得輕鬆舒適…
可沒想到,她竟然看著這古色古香的一切,生出了一絲不適。
那四四方方的院子,幾日也就熟悉了,可這裡看不到盡頭,全是陌生。
那種莫名冒出來的孤單的感覺,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她下意識的抓緊了弘曆的手。
弘曆極愛她的依賴,溫柔的牽著她:「此刻人多了些,我先帶你去前面酒樓小坐。」
溫晚點頭。
進了酒樓包間,她才覺得自在了些,自己打開窗戶,看外面的人來人往。
弘曆同她並肩看去,水裡河燈星星點點。「民間不管什麼節,皆愛用河燈祈福。」
「有願才有盼頭。」溫晚笑道。
「那你——弘晝?」弘曆笑了出來:「這個不成器的,居然在放河燈?」
「李玉,讓人去看看。」
「若真是他,把他給我押上來。」
弘晝?
雍正那個不學無術的第五子?未來十分荒唐的和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