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也沒有把他磨的太狠的意思,只靠近他,手指抓著他的衣擺。
片刻,就在弘曆低沉的聲音里,沉沉睡去。
弘曆聽到她呼吸的變化,放下書,笑罵了一句:「莫不真的是妖精投生來的?」
如此磨人。
他看著她還揪著的衣擺,沒忍心抽出來,索性也不看摺子了,與她相擁而眠。
接下來一連半月,弘曆把剩下三個新人挨個召了一回,還去了蘇氏那裡一回,福晉那裡也去過兩次,剩下的日子,竟召的都是完顏格格。
再次請安的時候,那完顏格格的穿戴便有了些寵妾的氣派,眉眼間清冷更甚。
旁人搭話,或是酸幾句,她一概冷淡的應對,惜字如金,多少有些並不將眾人放在眼裡的孤傲。
讓眾人散了後,福晉看著彤史,完顏格格也不是夜夜都侍寢,估計也就是紅袖添香,便收了勸諫弘曆節制的意思。
恃寵而驕,本沒有什麼稀奇的。
溫晚這樣的,從不見一絲輕狂,才是稀奇。
彩柳捧著茶,放在福晉手邊,福晉放下冊子,剛要端茶,又停住了:「墨雲軒抄的經書,送去小佛堂了?」
「已經送去了。」
「只是,奴婢聽說,那完顏格格覺得福晉所罰,著實輕了…」
高嫣十日前,在園子裡偶遇那完顏格格,又同人起了爭執。
言語間,高嫣「不小心」一摔,竟把那完顏格格一併撲倒了。
完顏格格的臉差點被掉落的釵子劃到。
當下又氣又怒,夜裡就說受驚,不能伺候弘曆了。
弘曆去看了,賞賜了一番,第二日就讓人傳話給福晉,讓福晉責罰高嫣。
巧的是,高氏竟在福晉那裡說話,聽了這話,便給高嫣求情,神色悽苦,實在讓人心生不忍。
福晉知弘曆對完顏氏並沒有多用心,不然就不是由她做主責罰了,便只罰了高嫣抄經。
「墨雲軒有什麼動靜麼?」福晉根本不理會完顏氏是否不滿。
「只去園子老地兒祈福。」
「其她小主如何言語,竟都不理了。」
福晉點頭:「總算有點長進了。」
「高家兩個女兒,性子竟差了這麼多。」福晉對高嫣也是頭疼。
高斌如今忠心耿耿,又十分得用,高氏也已經安分守己,弘曆滿意了,就肯給些體面了,雖說不願寵幸高家姐妹,但透了意思,對她們可寬容些。
偏偏高嫣實在是個惹是生非的性子,手段還粗劣不堪。
彩柳笑道:「福晉,這高姑娘雖說…手段太明顯了些,但又回回有餘地能辯解幾分,幸而咱們是後宅,若是去衙門,這樣的事兒,竟沒有證據給她定罪的。畢竟是不是真的不小心,這誰能刨開心看看不成?」
「是有心機的。」福晉點頭。
「可也不能由著她這般鬧下去,不然後院成了什麼樣子。」
「過幾日,讓綠竹每日去給她講一個時辰的規矩罷。」
把人拘著,讓她無瑕鬧騰。
墨雲軒,喜兒也是很頭疼,她家主兒又來湖邊祈福了,不讓她靠近,她只能遠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