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用膳。」
溫晚嗯了一聲。
「我每日讓人送來的紅豆酥…你好歹用一塊。」
溫晚又嗯了一聲。
弘曆輕嘆一口氣,聲音放低:「也就這幾日了。」
靈柩出宮,宮裡就能鬆懈些了。
他便是日日見她,也無妨了。
弘曆深深的看了溫晚一眼,一身素白的她,在朦朧夜色里,純淨如白蓮。
「回去罷,夜裡涼。」
弘曆往前欲走,忽的手指微涼,他低頭,只看到她寬大的衣袖。
衣袖底下,她握住了他的兩根手指,弘曆微微用力回握了她片刻。
溫晚收回手,緩緩行禮。
弘曆把她托住,沒讓她完全蹲下去,等她站好,他才轉身離開了。
溫晚略站了片刻,才緩緩回去。
這一次之後,兩人又是四日未見,各自忙碌依舊,待福晉回來,溫晚算是鬆了口氣。
給福晉行了禮後就去東廂房呆著了,沒有任何聽福晉同熹貴妃說話的意思。
她現在就奪這協理六宮之權毫無意義。
福晉明顯瘦了,熹貴妃都有些不忍了:「可憐天下父母心。」
「可你也得顧著自己。」
福晉聽了這話,竟落了一串淚:「額娘。」
她向來規矩,多是喚娘娘,今日喚額娘,可見是撐不住了。
「永璉…」
「永璉不是已痊癒了麼?」熹貴妃急切的道。
難道還有隱情?!
「已經痊癒,只是,其中有許多波折。」
「臣妾不忍額娘擔憂,所以瞞了額娘,還請額娘恕罪。」
「我怎會怪罪你!你只管說來!若有什麼,我替你做主!」
熹貴妃也是過來人,已經有了猜測,臉色十分難看。
永璉是個極好的孩子,弘曆對他寄予厚望!
「額娘不知,永璉高熱之始,並非是來報那日,而是已經兩日!這高熱奇怪,雖病了,可精神極好,永璜也是如此,但永璜身子壯碩一些,又用了藥就好好歇著了,永璉卻是——」
「他唯恐臣妾同他阿瑪擔心,又見府中忙亂,竟不讓人報,只喝了往日風寒的藥,暫且壓了下去,他便當無事,仍舊用功讀書…」
話已至此,熹貴妃便明白了,永璉為何會病的暈過去。
是他太過懂事,又年少莽撞,導致沒有及時醫治。
「他這病,可是另有緣故?並非只是著涼罷?」熹貴妃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