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臣妾待他退了熱,就開始嚴查。」
「府里三個阿哥都病了,這實在不能讓人不生疑。」
「這一查,竟又查到了高妹妹身上。」
福晉仍喚高妹妹。
熹貴妃敏銳的覺得,事兒必然不是高氏做的。
「高妹妹身邊的一個粗使丫鬟也認了,說是高氏落到這種地步,院子裡的奴才也是步步艱難,去膳房,每每遭人冷眼,且幾個阿哥的宮女們也每每奚落於她,她便生了歹毒心思,聯合了自己的老鄉們——粗使丫鬟不比宮女,正經出身,但私下裡愛三三兩兩抱團。」
「她們也不敢做旁的,就是夜深人靜,偷偷推開窗子。」
「這樣的天氣,夜裡已經泛涼,加之那幾日有雨…夜裡守夜的又偷了懶…種種之下,三個孩子竟都病了。」
「太醫診了又診,只是著涼引發的風寒,並無旁的。」
「永璉若是不拖著,也沒這般嚴重…是臣妾,總教他要自強自立,堅韌耐苦…」福晉擦了擦眼淚,滿臉自責。
熹貴妃先寬慰了福晉好一會兒,才道:「高氏如何處置,你可有定奪了?」
她知福晉並不信是高氏所為,這話不過是讓福晉有個由頭,把話說下去。
福晉搖頭:「臣妾,仍想不通。」
「臣妾也查到的太容易了。」
「根本沒廢什麼功夫。」
「那粗使丫鬟,認的太乾脆了,雖說死活不認是高氏所指使,但又說話漏洞百出,恨不得讓人一目了然她就是為了護主。」
「最要緊的是,鬧了這麼一場,高妹妹圖什麼呢?」
「只是拿三個阿哥撒氣?」
「於她半點益處都沒有!」
「反而…會讓她的處境更加艱難!」
「誰都知道,皇上,這就要給眾人定位分了…」
熹貴妃面色微冷,她拍了拍福晉的手。
「永璉無事,就已經是祖宗保佑。」
「你且先放寬心,你若撐不住,那些子喪良心的,豈不是更得意了?」
「人,總是貪得無厭的,一旦貪心,就容易急,一旦急了,這馬腳就藏不住了。」
「只要露了馬腳,就已經不成氣候了。你說是不是?」
福晉緩緩點頭:「臣妾,謝額娘教導。」
熹貴妃沒有再說話,只又拍了拍福晉的手,讓她先去歇著。
然後獨自坐了半個時辰,才讓人去叫溫晚。
先說了瑣事:「繡房那裡,要過來給你量身裁衣,你這些衣服,過幾日就不便再穿了。」
「我讓她們午膳後再來。」
溫晚點頭,她這些衣裳已經是新做的了,只是過幾日,她的位分不一樣了,雖然還要著素至少百日,但位分不同,料子就不同,細節處也不同。
熹貴妃想了想,暫且沒有同溫晚提及王府的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