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程澈失憶了是不假,但他沒有。程澈什麼性格脾氣他知道。
等到他再想往店那兒跑時,一問店員果不其然,程澈乾脆連續多少天都沒再來店裡,問就說回老家了。
被連著躲了幾個月,賀遠川一點招也沒有,心裡空落落的。
這晚他的髮小喬稚柏來找他,一進來先是將著急忙慌的弟弟喬煥摁著脖子從隔間裡拽出來:「你那頭髮是什麼色?」
「炫酷金,」喬煥翻眼看他:「和你說不到一塊。」
喬稚柏無語,捏了幾根看,看完轉身往沙發上一坐。
他隨手從報架上拉張報紙展開看,看了兩眼作出點評:「每日時經這家媒體拍照真不p的嗎,你這個人怎麼生圖也長成這樣?」
「拍你得p。」賀遠川低著頭在辦公桌那翻閱幾張文件,偶爾抬筆簽個字。
喬稚柏和他在一塊就沒個正形:「我可上不了財經報紙,我頂多只能上花邊新聞。」
喬稚柏比較愛玩,見不得賀遠川這麼多年的清心寡欲出家人作派:
「你是不是無性戀,是的話我尊重你,不是的話什麼時候給我帶位嫂子回來?」
嫂子好啊,就是嫂子才給親跑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呢。
賀遠川把文件合上,豎著在桌面上敲敲,從旁邊又拿過一份來:「你再敢給我瞎介紹我就給你弟開了,你自己留著吧。」
喬稚柏又嘰咕了幾句,賀遠川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句沒往心裡去。
直到捕捉到幾個敏銳的字眼,他這才抬起頭:「你剛剛說什麼?」
「啊——」喬稚柏嘖了聲,「我說,程澈,還記得嗎?你的高中同桌。」
賀遠川看了他會,「嗯」了聲,翻開手中的文件:「怎麼了?」
可不止是記得了。
「老同學們聚一下。」喬稚柏說:「當年他出事後,一直沒怎麼聯繫,後天你有空?」
賀遠川不喜歡這種場合,嘴一抬就是句「沒空」,說完頓了下,又問:
「哪些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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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賀遠川都心不在焉,沒吃進去幾口菜,只靠著椅背喝酒。
喬稚柏上學時人緣就好,這次聚會,甚至還有鄰班的好些個,坐了滿滿兩大桌。
那人明顯是躲著他,坐都沒跟他坐一桌。
當年班裡的同學現在分散在各個行業,有好些個端著酒杯找他的,酒杯口特地低他一截:「小賀總,我敬你。」
賀遠川把對方的酒杯往上抬了抬,說:「以前叫什麼就還是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