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被保一生平安順遂?既虛偽得不堪一擊,又從骨子裡透出令人作嘔的迂舊腐爛掉的臭味,無憂無慮的是籠中金絲雀,他那未曾見過面的姐姐在電視財經頻道時常嶄露頭角,即使這樣也沒入的了賀臨的眼。
「賀總,我也把話說明白吧。哪怕你在這棟房子裡裝滿攝像頭,日復一日亮著紅燈無死角的監視,你也不會再看見第二個我了,因為我就是這個樣子,一坨爛泥,發臭的流著湯兒的,不僅要敗光你的臉面,還要敗光你的家業,別在我身上打主意了。」
「你別忘了,你目前所有的一切生活開銷是靠我支出的,」賀臨淡淡說,「再說一遍,我是你的父親,你不該這樣和我說話。」
賀遠川摔門而出,低頭用手機給喬稚柏發了條微信:來接我。
喬稚柏回得很快:你出來,車在你家斜對面。
賀遠川坐進車裡時,餘光看見自家二樓窗前立著一人,他將車門關上,車很快就啟動了,揚長而去。
喬稚柏拿眼睛斜著偷偷瞅了幾眼,被賀遠川抓個正著:「看就好好看,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幹嘛。」
「也沒有…」喬稚柏說,他乾脆把身子轉過去,跟大媽在菜市場上挑肉似的,捏起賀遠川身上的家居服左右扒拉:「沒傷吧?這次沒用皮帶吧?」
「沒。」賀遠川推開喬稚柏的爪子:「他老了,真打起來他打不過我,你當他傻。」
喬稚柏點頭說也是。
他和賀遠川不同,清野鎮是喬父的老家,喬父念舊,自己在外打拼,不願倆兒子打擾夫妻倆的二人世界,直接把兄弟倆流放到喬祖父這,美曰其名是尋根,讓倆孫子陪著老兩口安享晚年。
喬家老宅重新翻修過,喬父偏愛徽派建築,老宅的翻建也參考了徽式風格,屋頂是青瓦和磚砌成的鵲尾式馬頭牆,粉牆黛瓦,不張揚,清雅簡約的美,合院設計。
廳堂往北兩間是老兩口的房間,往南就是喬稚柏和喬煥的了,南面門對東還有兩間客房。
喬祖母特意囑咐家裡阿姨收拾了一間出來,賀遠川就在這間房裡臨時住下了。
出來的急,他什麼都沒帶,就身上穿了一套家居服。賀臨當天下午就給他的卡凍結了,除了微信餘額里還有個千八百的,賀遠川兜里一毛錢現金都掏不出來。
喬稚柏帶著賀遠川去買了幾套衣服回來,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幾天,賀遠川也不知道賀臨有沒有回去,他每年來只待兩三天,工作很忙,時間一到就得走,有時待半天就匆匆回去了。
到第四天,喬稚柏要送喬煥去輔導班,賀遠川坐不住了,不僅是憋的慌,也是心裡有點空,他突然想要見一個人,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