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嚇到這人。
上次親了下就連著躲了好幾個月,這要是真那什麼了,會老死不相往來的吧?
一問就說不記得,現在抱著他算怎麼個事兒。
橫豎急不得,好歹中間隔了九年時光,慢一點也好。
慢一點不容易跑。
於是賀遠川就這樣反覆深呼吸一直隱忍到凌晨後發現。
樹懶它。
立了。
真正全然不知的程澈偷偷舒了口氣,笑笑:「是多了點。」
「斷片了都。」賀遠川也笑:「估計得真喝不少,早上一摸腦袋一個大包,也不知道在哪磕的。」
斷片了,斷片好啊。
太好了。
「浴室地滑,磕牆上了。」程澈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說得隨意:「去醫院看看最好。」
「我沒有車。」賀遠川看他一眼:「程醫生方便送我一段麼?」
「賀總不是有司機?」程澈心怨自己多嘴,感覺吃飽了。
賀遠川也放下勺,他壓根沒胃口,胃也燒得疼,吃這兩口粥回去就得吐。
「司機請假了。」賀遠川說:「帶一截唄,回頭我請你吃飯。」
醫院和飛屋之家順道兒,話說成這樣程澈也不好拒絕,吃完飯兩人收拾了垃圾,拎著一起坐電梯下樓。
小區里遇見每天散步的大爺,拉著條狗,看到了招呼程澈:「上班去啊。」
程澈「噯」了聲,垃圾扔桶里:「遛狗呢大爺。」
「是唄。」大爺說,眼睛一直往賀遠川身上看,看完又看程澈:「養眼,站一塊更養眼了,我剛剛遠遠一看,還以為哪來的兩個明星呢。」
大爺牽著狗都走出二里地了,旁邊人的嘴角還是勾著的。
頭湊過來:「他說我們養眼。」
不是哪個,是我們。
程澈裝沒聽懂,到車位那擰開門上車。
賀遠川的外套也沒帶,落這兒說以後來拿,上身就穿了他的那件黑色衛衣。
他不動聲色調高車內溫度,一腳油門給人送醫院去了。
男人下車後從車窗外探頭,手扶著車門:「程醫生,微信沒換號吧?」
程澈看他一眼,無奈:「嗯。」
「得嘞。」賀遠川直起身,指指手機:「之後再聯繫。」
程澈發動引擎,車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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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天賀遠川就聯繫了他,塵封了九年的微信置頂跳動,彈了條語音。
程澈關著門,窩在二樓辦公室的沙發上,電視裡放著財經台充當背景音。
收到消息的那一瞬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程澈把音量調大,貼到耳邊。
男人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旁邊有點吵,不知道是在哪兒:「今晚忙麼,程醫生,一起吃頓飯?」
程澈把語音聽了好幾遍,身子向後靠,盯著天花板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