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無法思考,緊盯著幾厘米開外的那團紅潤的目標:「不知道。」
沙發突然朝上震了震,他驚呼一聲,伸手去抱男人的脖子。
當年在校醫室里,程澈就曾經騎到賀遠川的身上,兩人狠狠打了一架,準確來說是程澈單方面毆打賀遠川,賀遠川沒還手。
今晚也是如此。
因為某人的惡作劇實在過分,程澈忍無可忍,又翻身做了主人,貫徹當年的姿勢,時光重疊,他單方面再次「毆打」了賀遠川。
只是體力不足且戰技生疏,腿軟腰酸,天花板晃到有重影時,某人好心還了「手」。
他真以為對方是好心,昂著腦袋剛準備寬容,某人就收回了好心,不動了。
程澈淚眼婆娑,知道對方是故意的了,氣得沒招,低頭用手直拍男人的胸膛:「哎呀,哎呀!」
這時候他倒真的懷念起昨晚的地震來了。
被卡在臨界點的滋味太過難受,程澈沒忍住掉了兩滴眼淚,又拉了兩把搖杆,一點力氣沒有,架沒打過癮。
剛要張嘴哭,被人一把掀了下去,後腦勺被一隻大掌穩穩接住,惡作劇結束,風雨襲來。
天空乍亮,閃電將要落下的瞬間。
一切都再次暫停。
「你是誰。」賀遠川低頭看著他,提問。
「……程澈。」他想去抱,距離不夠。
「你要誰。」賀遠川沒有立刻回應他舉起來的胳膊。
「……」程澈腦袋空白,有點委屈:「你…要你。」
「嗯,我是誰。」提問還在繼續。
「……賀……遠川。」
被引誘著一步步陷入,心甘情願。
「嗯。」賀遠川聲音有點啞,誇讚他:「做得好。」
暫停鍵重新鬆開,天旋地轉間那道閃終於也快要一起落下。
程澈的眼角落下淚,和著雷聲說:「抱我。」
於是那人覆下來,將他完完整整地完全抱住,貼在耳邊遞了句話,蠱惑又輕柔。
程澈獲得赦免,在一個溫暖又坦然的懷抱里,全身心放鬆,連腳趾頭都蜷縮。
他終於見到了那束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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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賀家小洋樓里這樣天昏地暗了整整兩天。
再好的身子也挨不住這樣造,更別說這兩個天天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兒,可勁嚯嚯的人。
於是第三天一早,程澈與賀遠川就華麗麗地感了冒。
準確來說免疫系統已經廝殺完一輪了,那晚在開心獸醫站赤誠著大戰到凌晨四點,身上一層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