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扶著戚山雨的手緩緩地站起來,忍住肩膀的劇痛以及從全身其他地方傳來的斷續鈍痛,來到俞遠光身邊,抬手在他前胸正中用力搓揉了幾下。
在胸骨摩擦的刺激下,俞遠光蹙了蹙眉,低吟兩聲,幽幽轉醒。
“柳……柳弈……”
他含含糊糊地哼了兩聲。
人能醒,說明問題暫時應該不大,柳弈鬆了一口氣。
“行了,你什麼都別說了,先到醫院躺著去吧。”
他笑著打趣了一句。
“哦……”
俞遠光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這會兒心力交瘁,腦門上的傷口突突地疼,他實在無力再說什麼,聽柳弈說自己能放心躺了,果真就閉上了眼睛,整個人放軟了歪在輪椅上,讓警員將他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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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刑警們也將詹慕閒的雙臂反剪到身後,用手銬銬住,拖拽了起來。
眼看一切即將塵埃落定,本次行動最大的功臣——江曉原同學這才湊了過來。
“老闆,你沒事吧?!”
他看著柳弈臉頰上那一塊明顯的青紫,齜了齜牙,“嘶——看著就好疼啊!”
柳弈抬手摸了摸被打的側頰,“沒事,都是些小傷,塗點藥就好了。”
他朝江曉原笑了笑,“不錯啊小江,幹得漂亮!”
江曉原知道柳弈在說他那趕牛棒的妙招,尾巴頓時要翹到天上,嘴上說著“還行還行”,唇角都快要咧到耳朵了。
就在小江同學心裡美滋滋的時候,押著詹慕閒的警官們忽然驚呼起來。
“哎呦!”
“你怎麼樣了!”
“別裝死!”
“喂!”
柳弈、戚山雨、江曉原一同朝喧譁的方向看去。
隨即他們看到,原本被眾人拉拽著的詹慕閒像被抽了脊椎骨的破爛傀儡一樣軟了下來,隨即“咚”一下砸在了地板上,一動不動了。
前一秒還得意洋洋的江曉原嚇得臉都白了。
身為一個預備役法醫,他是很高興自己也有機會當個英雄不錯,但可沒想真把人給電死!
可憐的小江同學腦中豐富的知識儲備一涌而出,因觸電導致的延遲性死亡的各種原因在他腦中走馬燈一樣一個接一個輪過去,差點讓他當場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