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當情況發展到那個地步的時候,天真而衝動的程娟娟已經幾乎沒有活命的可能了。
而要殺死一個行動受限的小姑娘不難,難的是怎麼樣處理她的遺體。
當時雖然已是夜深人靜,又在村尾荒涼的廢屋附近,但杏滘村畢竟是熱鬧的南方村落,俞遠光又隨時可能把其他人喊來,詹慕閒時間緊迫,沒法子把女孩兒背到山裡再挖個坑埋掉,肯定只能想辦法把屍體藏在附近並儘快離開。
“所以程娟娟的遺體,大概率還在那幾間廢棄的陶窯作坊里……就是不知道當時詹慕閒是怎麼藏的!”
柳弈說道:“不過看他先前堅決不肯讓我們接近那塊兒的態度,估計也藏得不太穩妥吧!”
戚山雨:“希望如此。”
畢竟他們幾個小時之後就要開始搜尋程娟娟的遺體了,要是詹慕閒藏得太嚴實,他們還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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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兩人的面碗都已經吃空了,戚山雨暫停了討論,將兩隻空碗端進廚房,順手洗乾淨晾在瀝水架上,又將剩下的藥瓶藥罐收拾好,才端了兩杯茶折返客廳。
柳弈還坐在沙發上,只是關掉了天花板的頂燈,只留了沙發旁的落地燈。
他看戚山雨回來了,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戀人坐到自己身邊。
戚山雨坐了過去。
兩人選的這套沙發很深且十分柔軟,就算是個子高大的戚山雨坐上去,上半身也能完全陷入柔軟的布料包圍中。
柳弈在戚山雨坐好後,半側過身,熟門熟路地把自己窩進了戀人的臂彎里,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溫熱的茶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是這樣舒服!”
他感嘆道。
戚山雨抬頭瞥了眼客廳的掛鍾。
凌晨一點四十五分。
戚山雨側頭問柳弈:“你應該很累了吧?我們回房間去?”
“沒關係,反正都熬到這個點兒了。”
柳弈深知不管是他家小戚警官還是他自己,都是那種一旦腦子裡裝了案子,就算再累也睡不踏實的類型。
與其就這樣梳理案情梳理到一半跑去睡覺,輾轉反側亂夢連連,還不如說完了再好好睡個安穩覺。
“對了,有一件事,我先前忘記告訴你了。”
看柳弈堅持,戚山雨也不再多說什麼。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柳弈靠得更舒服一點,“我們下午有人帶著詹慕閒的照片去王樂娟女士動手術的醫院問過了,有兩個心內科的護士認出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