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想法,“而且鑑於我們最近正在調查的案子……”
他頓了頓,用了個更委婉一些的說法:
“我想儘可能謹慎一些……畢竟有些‘證據’,消失了可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簡一端的兒子蹙起眉,神色凝重。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柳弈話中有話。
“……好吧,既然我已經同意屍檢了,就不會反悔。”
最終簡小哥什麼都沒問,只點了點頭,“再說了,忽然跑到馬路上什麼的,我也覺得這不像是我爸的性格……有人願意替我仔細查一查,也算是多少解了我心中的疑惑了。”
說著他拿過柳弈放在桌上的屍檢同意書,翻閱起來。
出於律師的職業習慣,簡小哥認認真真、一字一句地讀完了全部條目,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才在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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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簡一端的兒子之後,柳弈和戚山雨一起回家。
駕駛席上坐的是戚山雨。
他連開車都是非常嚴謹的性格,變線必須打燈,紅綠燈從不搶道,車技穩如老狗,絕對是保險最喜歡的那種司機。
柳弈坐在副駕駛席上,今天格外沉默,一路上幾乎不怎麼吱聲。
戚山雨沒有打攪他,只開了個輕音樂的頻道,讓溫柔的樂曲在車內流淌,也好給柳弈一些安靜思考的時間。
還差一個路口就到家時,車廂里的靜謐被柳弈的手機鈴聲給打破了。
柳弈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順豐快遞的電話。
“餵?”
因為經常與遠在不列顛的父母還有大哥一家互相寄跨國快遞,柳弈跟他們樓的順豐小哥算是比較熟的。
兩人是在樓道里碰面了會互相打招呼的程度,柳弈還順手給順豐小哥塞過一罐他和戚山雨都覺得太甜了的沖泡用的英式熱巧克力粉。
只不過最近這兩天他沒約過順豐,父母和兩個哥哥也都在鑫海市本地,照理說應該不會往他家裡寄東西才對。
【柳先生嗎?】
電話那頭的小哥很熱情,【您和戚先生都不在家嗎?我在你們門口按了好久的門鈴了哎!】
柳弈更疑惑了:“嗯,我們快要回來,怎麼了?”
順豐小哥即答:【哦,有你的快遞呢!】
柳弈回道:“你放我家門口就行了,謝謝。”
反正他門口裝了可視門鈴監控,加上樓里左鄰右舍的素質大都不錯,除了偶爾派送錯誤造成的快遞延遲或是丟件之外,柳弈和戚山雨的包裹從來沒因為被偷之類的原因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