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以各種姿勢做了幾十上百次實驗以至於胳膊都掄酸了的江曉原同學放下沉甸甸的扳手,上下甩了甩胳膊,“他肩關節活動受限,要把自己掛到樹上,那墊腳的東西得壘多高才行啊!那可多麻煩啊!”
他抬手下意識比劃了一下肘關節不過肩的自掛東南枝,感覺姿勢實在難受得緊:
“還有那個左手結也很奇怪!真的太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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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9日,星期四。
傍晚六點二十分。
戚山雨帶著柳弈複印的病歷回了市局一趟,與沈遵沈大隊長進行了一番溝通。
沈遵聽完了戚山雨的匯報,又親自給柳弈撥了個電話,反覆確認了幾個細節之後,便通知所有人集中,十分鐘後到會議室開會。
因為柳弈的這個重大發現,整個專案組的調查方向都要進行調整。
畢竟市局的刑警們都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老江湖了,經驗非常豐富。
雖然不能說肩膀舉不過頭頂的嫌疑人真的就百分百不可能掄扳手敲人腦袋,但就像跛子不會主動踢足球一樣,人會下意識迴避自己因病痛或是傷殘帶來的不便之處,即便逼急了想要傷人,也不會使用自己感覺最彆扭的方式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鄧警官遇襲時,現場除了包永興之外,至少還有一個人。”
沈遵對眾人說道:
“而且那個人才是殺死鄧警官……哦不,嚴謹的說,才是首先用扳手襲擊了鄧警官的傢伙!”
諸位警官紛紛表示同意。
“這麼說,包永興是替人頂罪的咯?”
一個警官說道:
“就是不知道他是自願頂罪的,還是被迫的了。”
“八成是被迫的吧!”
另一個警官有家有室,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他約了幾天後的手術,家有嬌妻幼子,老婆肚子裡又懷著二胎,包永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替別人去死!”
“沒錯。”
沈遵沈大隊長也同意:
“這樣也就解釋了剩下的那幾個疑點了——一個只有小學文憑的司機怎麼能一氣呵成,把遺書寫得那麼詳細還沒有錯字別字;為什麼上吊繩是左手打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