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震怒,當即駕車趕去見諸峰討樹。卻遠遠看到曲矩長老一襲赭衣,坐在披紅掛彩的樹頂上沖自己招手。
這就再不能忍,兩人大戰三百回合後,老伯還是將櫃格松取了回去。
曲矩長老自此致力研究迷陣,道是終有一天會將櫃格松帶回來,誰也無法分開他們。
這次閉關研製出了新陣法,當即就給老伯下了戰帖。老伯果斷不接,於是見諸峰弟子積極籌劃,為自己多加了一門踐習課,帶著自家長老雄赳赳氣昂昂地來了,教老伯恨不能將櫃格松邊放滿石傀,卻是無法拒絕,只能將擬定授習處默默收拾了乾淨。
席墨恍然,只不知曲矩為何把江潭認作了櫃格松,便又聽陸嘉淵道,「昨日老伯放了靈傀來與我們玩耍,大家都忙得不亦樂乎。只找到長老時,他整個人都腫得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兒了。」遂嘆了口氣,「我們今早本想去問老伯討些靈丹妙藥,可柴園關了,也沒人敢翻進去。如今該用的藥也都用了,只能坐等長老他自己醒來啦。」
席墨點點頭,暗道老伯怕是氣得離家出走了。畢竟常作出遠門用的車都不見了。又想,萬一這曲矩一醒,又要來糾纏江潭,到時候老伯不在,又該如何是好。
他有些惆悵地釣了滿滿一桶黑鲶來,看得陸嘉淵都要饞哭了,「看著又肥又嫩的,我們見諸峰就沒有這麼大個頭的魚!」
那一桶,實則只有兩尾,確是再盛不下了。
「小師弟,我能不能……」
「師兄如不嫌棄,可同我去柴園小坐。」席墨便道。
陸嘉淵猶疑道,「不如我們就地烤一條吃了了事?要是老伯他發現……」
「老伯出了遠門。」席墨道,「況他平日裡很是愛惜清虛弟子,不會動輒責罪。」
兩人心照不宣對視一眼,皆掛了微笑來。
「小師叔!走著!今兒跟著師弟開小灶了!」陸嘉淵鐵了心要拉溫敘入伙,卻聽他波瀾不驚道,「不吃。」一面將那玉蘭絹子折入懷中。
「你平素不是很喜……」陸嘉淵百思不得其解。
「這魚太醜了。」溫敘舒展了腰背,又揉揉頸子,「下不去口。」
這個理由,就非常真實了。
席墨默然片刻,仍是笑道,「我那處還有些長相尚可的吃食,師叔要不要去看看?」他眼睜睜瞅著溫敘幾乎做全了一套五禽戲,這才攏了袖口,對自己道,「好,走吧。」
陸嘉淵歡呼一聲,主動拎了桶跑在前頭。
跑著跑著又回來了,「我忽然想起一事。」他道,「你這裡有沒有懷夢草與洞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