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看勸不住,正要繼續發呆,轉眼看見那泉先的屍身,這便恍有所悟,「你們去泓淵了。」
喬沛總算哭夠,「嗯」了一聲,又拍拍胸口,才瓮聲瓮氣道,「我們去了就看到滿地黑灰,還以為你埋在下頭了。結果順著小師叔的偵尋陣,只扒拉到這泉先的屍體。」
席墨心中稍寬。想江潭定已不在那處了。否則溫敘的陣應當率先落在他身上才對。
這面色稍霽,總算回實了魂。
那邊掌門正與幾名主峰長老閒談,便看一溫容清舉之人御劍徐徐而來,落在面前行了一禮,「掌門見安。」
「余小懷。」掌門就打了招呼,「好像你徒弟還落在海里沒上來,有空去看一眼吧。」
余懷斂首稱是,抬眼便見一側廊下的余立眉目冷妍,仍是不願搭理自己的模樣。
他輕嘆一聲,轉身往灣邊走,正要起劍入海時,就聽一旁不住觀望的弟子道,「長老您看,那是不是余師妹?」
余懷定睛一看,果見黝藍的海濤中一星白衣浮沉。這便縱劍而去,將餘音一把撈了上來。入手方覺這孩子胳臂還勾著個東西死死不放。
那玩意兒隱在水下,十分沉重,也不知她怎麼給弄上來的。
「師尊,救我。」餘音眼眶鼻尖皆泡得通紅,嗆了兩聲,竭力道,「龍城祀殿的仙蓮子……我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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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墨:要死。
喬沛:要死。
溫敘:(要死。)
丁致軒:要死。
餘音:要死。
#論語言的博大精深#
第50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東方既白,萬頃霞光倒瀉入海。
灼金初陽噴薄而出,直將所有人浸透在不可直視的暖暈中。
雨散雲收,海風悠長。
寧連丞衣袍清擺,將席墨三人領到主殿廣場尚未拆去的高台上,「今夜辛苦了。稍等片刻就能回去休息了。」
溫敘自然聽不見他說話,垂首攏袖,看著已是睡熟多時。
喬沛就悄然側目,「席墨哥哥,小師叔怎麼不鋪他的絹子了?」
「……大概是看不上這地方吧。」席墨亦是低聲相應。
就給一道人影印在面上,「怎麼,我的乖徒兒又看不上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