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大風大浪,就怕陰溝翻船。」許占芸說著又擔憂起來,「萬一受傷了,我在還能及時救治一把。」
「得了,他身上又不是只帶毒的。」董易道,「坐著吧,外面多冷啊,聽聽雨聲不好嗎?」
「懶死你得了!」許占芸知道若是沒有董易在側,自己一人是走不出多遠的,又覺這懶骨頭鐵定勸不動,只能跺腳道,「不知道的以為你們多大仇呢。」
「我們那是一起入過派的交情,感情深了去了。」董易摸出雞毛扇子搖了起來,還順道哼起了小曲,教許占芸聽著就想揍人。
她一個儀要峰弟子,雖然主修杏林之道,但因先天身體孱弱,也輔修了拳術,即只略懂皮毛,遇上危難好歹也能自保。
她現在就想先給董易來一個天羅全套。
「小歸藏,你們若是出事,我定是要擔全責的。」
董易就「哎呦」一聲,「師姐莫要說笑,既然同小席兄弟一起值夜,你就當是晚上出來玩耍散心,其他的一概不用管了。」
許占芸深吸一氣,「我不信真的請不動你這尊大仙兒了。」
「師姐客氣了。」董易樂得拱手,「自打進了這風涯島,在下的手頭貨都是相當緊俏。師姐想要什麼,當然包括我在內,黃白俗物那麼一滾,自當皆盡全力奉上。」
當真是沒有一點同門情誼的。
「你……你簡直是假的經濟弟子。」許占芸哼了一聲卻是恍然大悟,「怕不是個小神棍半路出家吧。」
「哎,就算半路出家,那好歹也跟著諸位長老在主峰待了些時候。」董易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什麼功勞苦勞的,我就最後再問一遍,要不要同我一起去找席師弟?」
「不要。」董易的口氣理所當然,答得亦是斬釘截鐵。
許占芸也不猶豫了,嘆一聲氣,正去揭帘子,就聽董易慢悠悠道,「師姐忘記才解的卦象了嗎?」他著意沉聲道,「由晦而明,方能重振機運。事不可明,不可以明,切記切記。」
許占芸一怔,「那卦同這件事有半分關係?」
董易滿臉都寫著天機不可泄露。
「二哥,別嚇唬許師姐啦。」門帘一撩,少年人清越的聲音伴著冰雹一起卷了進來。
「嚯,可算知道奇葩峰的弟兄們怎麼都叫你小神仙了。」董易伸了懶腰,「怎麼風雨愈大你手愈穩,釣了個這是什麼玩意兒來?」
「既是在溟海邊遇上的,自然便是鬼魚了。」席墨輕快道,「聽說這魚煲湯可好喝了呢。」
「你聽誰說的啊?」許占芸看著那團奇形怪狀的東西,心裡頭直打退堂鼓,「我看著怎麼覺得不能吃呢?」
「沒有毒的,放心吧。」席墨一派誠摯,「要不方才就直接給小玉作口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