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達爾藏在衣袖裡的手指微動,點點金光悄然散去,抬頭時只能看見江嶼白擋在前面的背影。
並不強壯,脊背很單薄清瘦,卻很有韌性。
江嶼白冷冷道:「我的人你也敢動?」
人群中接頭人的身影又停住了,對上維達爾掃過的目光後重新回到人群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像從沒來過一樣。
本來維達爾已經聯絡好了混進來的人,想悄無聲息解決掉守在這兒的血族,碰上凱恩時又陰差陽錯把事兒鬧大,他只想過梅萊芙不會關注這些小人物的動靜,沒料到江嶼白已經來了。
江嶼白如此信任他,又那樣容易心軟。
凱恩驚疑不定:「你是什麼人?」
他身後響起一道女聲:「凱恩侯爵,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氣派,在我的地盤大喊大叫,一點貴族的禮儀都不懂。」
凱恩渾身一顫,常年被欺壓幾乎形成了條件反射,回頭訕笑道:「公爵大人,我這不是在教訓不懂事的僕從嗎,這就走!這就走!」
梅萊芙可沒打算放過他:「你哪是在教訓僕從啊,我看你是想造反。」她冷笑一聲,「連始祖的人都敢動!」
這帽子扣得高,凱恩可不敢接下來,他慌忙大叫:「您真是誤會我了,這晚宴不是您定的規矩嗎,您說底下僕從能隨便換著玩兒,我才想帶他過來……」
梅萊芙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我可沒說你能把手伸到始祖身上,你這條命留不留還得看始祖大人的意思。」
——開玩笑,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江嶼白心情不好,凱恩這傻帽還想把她拉下水,她當然不能讓凱恩得逞。
她抬頭望向江嶼白:「您看怎麼樣?」
凱恩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對上江嶼白的眼睛。
他登時如同五雷轟頂,死死抓著侍衛手臂,力度大到掐出了血:「他到底是什麼人?」
侍衛結結巴巴地小聲道:「侯爵大大人,他、他好像就是剛剛甦醒的始祖大人……」
凱恩又一晃神,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甚至不敢抬頭,也不敢回想自己到底對江嶼白說了些什麼話。血族之間地位隔一層猶如天塹,他一個侯爵面對梅萊芙和莫里甘級別的血族就很難有反抗的能力,更別說傳聞中的始祖。
那可是百來年沒有出現過的存在。
一旁矮人冷笑補刀:「某些傢伙嘴上信誓旦旦地說血族的威嚴,實際上連自家始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真是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