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繞到他面前,撒潑似的抓著他衣服不放手:「不行,你好歹給我點血維持**能,我要的又不多!」
「就你那動起手來沒輕沒重的,我怎麼放心讓你來?」魔法師輕嗤一聲,「我告訴你,別想了,在我們從這裡出去之前都要保存體力。」
看來他倆初見時給對方留下的心理陰影都不少。
始祖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啊,你就沒有關係好的親人朋友找一找你嗎,你父母呢?」
「死了。」魔法師趁著他發愣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來,語氣稀鬆平常,「死得乾乾淨淨,沒人管我。」
始祖也沒說話了。
隔了很遠,他的聲音又傳過來。
「與其想七想八,不如靠自己。」
他們倆的關係在一開始的相看兩厭中略微改善了些,雖然始祖還是覺得他人不行,但他教的東西很行。
讓他一個在幾個月前還懵懂無知,被一群普通人追殺的他極快掌握了無數救命的知識,他能保證,要是再回到那一天,他能帶著養父母安然無恙地離開。
人類與血族的作息大不相同,為了協調好時間,魔法師勒令這隻小血族配合他的作息來休息,給白天留更多時間去學習魔法。他沒忽略窄小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床的事實,之前他要不打地鋪,要不跟這血族交替睡床,還沒習慣另一個人的存在。
他把始祖拎到床上,約法三章以後便放心睡去。
靜謐的房間裡,始祖能聽到另一道清淺的呼吸聲陡然變得急促,隨後紊亂。
似乎睡不安穩,總有夢魘纏身。
他等了一會兒,輕輕開口:「你怎麼醒了?」
「你睡姿不好。」魔法師翻過身背對著他,睏倦中的聲音微啞,「我怕睡得好好的,你突然給我來一拳。」
始祖嘀咕著:「怎麼可能。」
他都還沒開始睡,壓根兒沒動過,絕對是這個人類在誆騙他。
他睜著眼睛躺了一會兒,身邊又沒動靜了。
疲憊漸漸湧上來,始祖也睡了過去。
·
他是被壓醒的。
還說他睡姿不好,這個人類明明更爛,他還是睡前那個姿勢,醒來時卻被緊緊抱住。平時矜持又潔癖,不讓他靠近半分,這會兒幾乎整個身子壓在他身上,頭埋在他頸窩裡,熾熱的呼吸對於一個渾身冷冰冰的血族來說過於感覺奇怪,他推開魔法師坐起來,魔法師才遲鈍的醒過來,眼裡還有茫然:「你推我。」
始祖惡劣地掐住他兩頰:「怎麼?就允許你壓著我睡覺,不讓我推你?」
魔法師的聲音含糊不清:「你身上涼快。」
「涼快你就壓著我,我怎麼睡?」
「躺著睡唄。」魔法師抓著他的手,語氣不容商量,「讓我壓著,這是你上床的代價。」
始祖差點沒氣死,撲過去跟他扭打在一起,剛剛醒來的魔法師卻懶得反抗,由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