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打死我也不吃。」
魔法師嘆了口氣,舀了一碗出來打算自己喝。
始祖抱著胳膊坐在一邊:「你喝了就別靠近我,那藥味兒熏死了,三天三夜都散不去。」
「那我可太高興了。」魔法師一口把藥喝了個精光,就好像味覺失靈一樣面不改色,優雅地擦了擦嘴角,「不知是誰天天湊到我邊上,跟個沒斷奶的小孩子一樣。」
始祖皺眉:「噁心,誰天天往你身邊湊了?」
「臭小鬼,一點都不坦率。」
「誰是小鬼?我已經成年了好嗎!」
時光荏苒,他們已經一起流浪了兩年。
後來,身為人類的魔法師第一次找到了他的同伴,那是他自己在人類方的勢力,是他的戰友,他的歸宿。
始祖也明白了,為什麼魔法師不願意接受他的初擁。
他確實是孤身一個血族,但魔法師不是。登上去往大陸的船支以後,他們爆發了史無前例的激烈爭吵。
始祖聽不進去半點解釋:「為什麼我要隱藏身份?憑什麼?」
魔法師握著圍欄:「你冷靜一點,不隱藏身份他們會傷害你。只要給我兩個月的時間——」
始祖嘲諷地笑了一聲:「對你而言,我一直是異族。你做了這麼多,只是想回到你同伴身邊而已,你做錯了什麼?」
「是啊,你不過是我的食物,一個人類而已。」
「我不會歸屬任何一個組織。」魔法師頓了一下,聲音很輕,「我只是想要和平。」
短暫的沉默。
站在陣營另一端的魔法師好像要說些什麼,卻沒有聲音,面前的畫面逐漸模糊,不知從哪兒開始迴蕩起震顫靈魂的鳴聲。
他最後一眼看到的是魔法師還在呼喚著什麼。
像是在叫一個名字。
那雙眼執著而明亮,像是燃起了不滅的星火。
很美,又很熟悉。
「您還好嗎?」
從無盡的記憶中脫離出來,江嶼白抬起頭,對上對面黑蛋不安的視線。
「……還好。」
他低頭,掩去眼底的思索。
如果說上一次的回憶是陰差陽錯造成的,那這一次為什麼他又看到了始祖的記憶?
只是結束時,江嶼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似乎更加輕盈,對魔力的掌控更加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