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維下意識低頭:「什麼?」
「你放血也是放,讓我直接咬不行?非得這麼麻煩,每回還要在血里放一大堆藥,更何況刀子割的疼,我咬的不疼,幹嘛把自己弄得鮮血淋漓。」江嶼白一把拽過他的左手,低頭精準落在他纏著紗布的手腕上,「每天是從這裡放的血吧?」
說話間,他鼻尖幾乎碰到紗布,潔白獠牙若隱若現,紗布之下,是小維跳動著的脈搏與潺潺流動的血液。
只要再近一點,小維毫不懷疑他會直接咬下去。他猛地把江嶼白推開,捂著紗布神色莫測。
江嶼白抱著胳膊望著他。
小維深深地望著他:「不用。」
江嶼白轉身離開:「那行。」
進食也與平時沒什麼區別,只是江嶼白仍舊對血里出現的奇怪味道耿耿於懷,他總覺得小維肯定在藥里多加了些東西,不然他怎麼會莫名其妙多一個紊亂期?
江嶼白打開玻璃瓶聞了下,緊皺眉頭:「你能把吃的做出花來嗎,我不想聞到那股子藥味兒。」
作為一個正宗華夏人,江嶼白最深惡痛絕的就是品嘗不到美食,想他還是人類的時候天天吃香喝辣,除了一日三餐以外沒早八時總被室友拽著出去吃夜宵,凌晨擼串好不痛快,再看看現在,過的是什麼苦日子?!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血族就靠人類那點血和酒過日子,他都多久沒吃上硬菜了?
小維見他表情實在嫌棄,拿著玻璃瓶離開了會兒,再回來時遞給他瓶一模一樣的血。
江嶼白打開聞了下,不知道裡面到底放了什麼,確實聞不到藥味兒,可他也沒聞到自己想聞到的氣息。
思慮片刻,他端著瓶子一飲而盡。
其實待在這裡養傷沒想像中那樣煎熬,雖然小維看起來很忙,不會時時刻刻留在房間陪他說話,但大多時候見他醒來都會過來,大概是怕他無聊,會主動找話題聊天,雖然有時候話題歪到姥姥家了……
江嶼白覺得他還挺有見識,畢竟無論他問出什麼樣的話題,小維總能接上,給人感覺是一個見多識廣的冒險家,很有主見的那種。
這次他們大概一開始在聊大陸上的藥劑師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後來越聊越困,江嶼白已經迷糊地半閉眼睛了。
天花板的燈光被遮住,他頭頂籠上一層陰影,起初以為是關了燈,直到聽見細微的呼吸聲,才發現是小維靠了過來。
被困意壓的太死,江嶼白剛想讓他出去,就聽他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睡意全然散去,江嶼白保持著呼吸平穩,悄悄豎起耳朵。
這是什麼情況?突然良心發現開始懺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