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抱著胳膊:「是嗎,沒看出來。」
魔法師仍舊湊過去拽著他的手腕:「所以我現在就特別高興。」
始祖抓著他衣服的手逐漸收緊,即便是在黑夜中他身受重傷看不清更具體的,也能感受到始祖身體的顫抖,是後怕。
直到始祖回頭,他才看到始祖紅了眼眶,直直盯著他,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始祖用力拽回了自己的衣服,抓著他的爪子放回被子裡:「以後不許擅自做決定。」
魔法師壓抑著想咳嗽的衝動,小聲保證:「不會的。」
「也是,公爵都被你殺乾淨了。」
始祖本想眼不見心不煩直接離開,猶豫片刻還是狠不下心腸。
他想,或許他做的是對的。
魔法師是個人類,一個身體不算好,以逗弄小孩兒為樂,惡劣而不自知的傢伙。
始祖一直覺得他強大,自信,沒有什麼能夠打敗他,直到魔法師嚴肅地跟他說,他們要刺殺血族的領袖,那個殘暴的、實力深不可測又心機深沉的傢伙。
他當然覺得不可能,正是因為與領袖共事的時間最久,他清楚的認識到領袖的實力多麼可怕,人類終究玩火**。
不出意外,儘管人類可謂是傾巢而出,卻在血族領袖的攻打下節節敗退,直到最後一位戰友倒下,被逼入絕境的魔法師跟始祖配合,趁機衝上去將精疲力竭的領袖一刀殺死。
意外出現了,領袖死後滿天黑暗魔力圍繞在魔法師身邊,甚至試圖湧入了他的身體,鑽到他渾身上下,惡意壓榨他渾身骨頭血肉,企圖將他體內的光明魔力驅逐出去,讓他徹底成為黑暗的容器。身受重傷的始祖抱著他的身體強行衝出黑暗魔力的束縛,踉蹌著帶他離開。
而後來者眼睜睜見到這一幕,卻只以為魔法師信仰崩塌,主動墮入黑暗神的懷抱,還與血族相勾結,實在敗壞名聲。甚至被他的競爭對手刻意編排成惡毒的民謠,將他曾經與始祖共同創建的營地拿出來造謠,在民間傳唱他的「豐功偉績」,甚至不讓人們提及他的姓名,要讓人們遺忘他的存在。
曾經他熱愛的、拼盡全力守護的人,懷著膨脹到匪夷所思的惡意編排他、打壓他,利用完便大肆嘲笑,說他也不過如此,之前的行徑也只是為了名聲。
他名聲臭成了過街老鼠,在三個月的發酵期過後,幾乎大陸上人人都知道有這麼個勾結黑暗的魔法師存在。
魔法師受的傷太重,他寸步不離照顧了許久,直到看到屬下支支吾吾走到他身邊匯報,他才知道魔法師的名聲居然已經爛到了這種地步。知道消息的始祖出奇的憤怒,他不明白為什麼一舉終結聖戰的英雄會得到這樣的待遇,也不明白那些被保護在身後的人類,為什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後來魔法師自然也知道了那些風言風語,他一貫伶牙俐齒,這次卻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