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蓋頭蓋在桑言腦袋上,遮住了大部分光,他被扶起來往外走。
「新娘抬腳,跨門檻!」
桑言感覺有幫人他抬起腳,跨了出去。
攙扶著桑言的兩人竊竊私語。
「這姑娘好可憐,相公是個殘疾的,河神不僅吃了他們的孩子,村長還要把他們獻祭給河神!」
「咱們世世代代吃那河裡的水長大,難道你想咱們村裡的人都餓死嗎?你憐憫他,就代替他成為祭品唄!」
「我不是這個意思!」
「哼!」
「你們兩個賤蹄子在嘀咕什麼!要是誤了時辰,我就把你們扔進黑河裡獻給河神大人……」
兩人瞬間噤聲,架著桑言加快了腳步。
桑言又跨了兩道門檻,才停住,聽見有人喊:「吉時已到,新人入場!」
桑言被人扶著,手裡抓著絲綢一樣的東西,他心裡莫名湧起一陣緊張的情緒。
往前走了十來步,上了三步台階,有人喊:
「一拜天地!」
桑言後背被人按住往下壓。
「二拜高堂!」
有人扶著桑言轉身,按著後背拜下去。
「夫妻對拜!」
桑言呼吸一滯,他忍不住睜開眼睛,才發現傅玄野已經解除了他的限制,紅蓋頭外能看到傅玄野的輪廓。
他坐在輪椅上,被人扶著往下一拜,兩人的額頭輕輕擦了一下。
一瞬間,桑言心裡像是被貓爪撓了一下,不疼,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送入洞房!」
桑言感覺身體突然懸空,兩個壯漢把他抬起來,放進了一個黑漆木的棺材裡。
桑言渾身汗毛直豎,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他膽子小,卻對某些靈異的東西格外感興趣,每次看完後,後勁兒特別大,那些恐怖的畫面能折磨他很久。
桑言緊閉雙眼,身子輕微哆嗦起來。
沒一會兒,一股帶著安全感的清新松木冷香包裹住桑言。
傅玄野也被人放進了這副棺材裡,桑言貪婪地嗅著傅玄野身上的香味,腦袋不自覺往他懷裡蹭了蹭。
桑言眼前駭人的畫面消失不見,都被溫暖的傅玄野填滿了。
耳邊是敲擊木釘的聲音,外面的人要把這副棺材封死。
傅玄野環住桑言的腰,寬大的肩膀把桑言完全罩住,下巴搭在桑言的肩窩處,臉頰微微偏向桑言。
這是一副單人棺材,裡面的空間並不寬敞。
傅玄野壓在桑言身上,卻如一片羽毛一般輕,他沒有把身體的重量壓上來。
桑言手垂在身側,虛虛放在傅玄野的腰側,沒有辦法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