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說我……」
「地上涼,這床榻寬敞,你我睡著不擠!」
傅玄野又是悶咳幾聲,打斷了桑言的話。
身上的觸手放在桑言的腰側,有些癢,桑言身子動了動,觸手警告般裹得緊了些。
桑言不敢亂動,小心翼翼喊道:
「師弟?師弟!」
沒有聽到傅玄野的回應,只聽到他綿長的呼吸聲。
桑言嘆了口氣。
桑言不是介意和傅玄野一起睡,只是他睡相太差,好幾次醒來都像個八爪魚一般,趴在傅玄野身上。
傅玄野身上又有傷。
桑言見這床榻確實很寬,和傅玄野之間的距離還能在睡下一個成年人。
桑言費力把枕頭放在兩人之間,防止自己爬過去。
他告訴自己一定不要越過這條河。
桑言閉緊了嘴巴,在地上坐了一整天,他渾身酸痛,這會兒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疲憊感席捲而來,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傅玄野睜開眼,中間的枕頭被觸手扔到地上,他把桑言拉進懷裡。
在桑言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既然是你開始,結束只能我說了算!」
桑言穿過來這麼久,第一次睡到了自然醒,他伸了個懶腰,感覺神清氣爽,渾身舒暢。
桑言搓了搓眼睛,睜開眼一看。
差點叫出聲來。
他正渾身光溜溜,八爪魚一般抱著傅玄野。
他昨晚明明記得自己被觸手綁著,躺屍一般規規矩矩睡得挺好啊!
枕頭什麼時候掉在地上的!
身上的衣服什麼時候脫的!
什麼時候黏在傅玄野身上的!
桑言記得昨晚夢見掉進了一個大暖爐里,熱的受不了,就開始脫衣服。
他平時也是裸睡,自從來到這地方後,穿著粗布衣服,睡著硬板床,沒睡過一天好覺。
桑言抓了抓頭髮。
昨晚還信誓旦旦和傅玄野發過誓的。
這一幕再被傅玄野看見,還怎麼解釋!
還好自己沒有扒掉傅玄野的衣服,不然真是有理也說不清,跳進黃河也洗不乾淨了。
桑言光著身子,躡手躡腳往外爬。
這時。
門咚一聲打開。
「少主!該起來用膳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桑言正像個螃蟹一樣,架在傅玄野身上,被祁狩這麼一下。
開了閃現一般,裹著被子縮到床的一腳。
動作之餘,仿佛踩到了傅玄野的。
桑言額頭冒汗,視線在祁狩和傅玄野臉上來回變換。
突然一道黑霧把正要笑出聲的祁狩拍了出去,房門重新關上。
桑言只露出一個腦袋,一雙眼像兔子眼睛一般紅。
剛剛踩那一下,有點硬,想來是很疼的。
傅玄野居然沒有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