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深吸一口氣,看著桌上放著的粥,上面還冒著熱氣,應該是用法術鎖住了溫度。
桑言赤著腳下床,在桌邊坐下,粥里放了青菜和肉絲,稻米燉的軟爛,入口是滿滿的肉香味,好吃不膩,還有泡蘿蔔,脆爽開胃。
桑言吃得格外乾淨,胃裡暖哄哄的,眼皮沉重,開始犯困。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一陣悶雷在桑言頭頂炸開,桑言嚇得渾身一顫。
外面要下雨了,傅玄野明天還要參加玄門大比。
【宿主不要心軟,反派身子強壯,淋一晚上雨不會生病!】
可是,我害怕打雷啊!
只是扮演壞人人設,我已經把人轟出去了,在把人喊進來暖被窩,不夠壞嗎?而且傅玄野可是直男,和男人睡在一起,不算是折磨他嗎!
系統被桑言堵的啞口無言,昨晚傅玄野對桑言用強,系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還說什麼直男。
但書里確實是這樣的設定,理論上桑言的言論是成立的,系統便沒有阻攔。
桑言其實心疼傅玄野站在外面淋雨,就算不會感冒,也不能在外面站一晚上。
桑言打開門,想叫傅玄野進來,可門外卻空無一人。
明明剛剛還在的。
桑言探出腦袋,轟隆一聲巨響,嚇得他身子一顫:
「師弟?」
桑言喊了兩聲,他的聲音淹沒在雷鳴之中,生死契顯示,傅玄野的位置根本不在斷念宮。
桑言關上門,重新縮進被子裡,他捂住耳朵,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睡著前,他嘴裡喃喃:
「師弟生氣了,要怎麼才能哄他開心啊!」
也許是連續睡了兩天,或者一整晚都在下暴雨,他醒來的時候,天正蒙蒙亮。
雨也停了,桑言爬起來,他得去找師弟,好好和他解釋一下。
桑言打開門,便被一大捧淡紫色的鮮花擋住去路。
消失不見的傅玄野,正捧著一大束淡紫色鮮花,站在門口。
大雨剛停,屋檐上還有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台階上。
傅玄野抓著桑言的手,眼神溫柔,帶著深深的歉意:
「哥哥,都是我的錯,能別生氣了嗎?」
傅玄野的手湳渢冰涼,冷得徹骨,桑言心底湧起一股酸澀,這麼大的雨,是專門摘花去了嗎?
「先進來吧!」
桑言沒有接花,也沒有甩開傅玄野的手,他轉身往屋內走,背對著傅玄野,頭微微後仰,想抑制住馬上就流下的眼淚。
桑言的內心複雜,有自責,有感動,有溫暖,還有幸福。
從小他跟著賭鬼爹一起度日,過著寄人籬下,經常餓肚子的日子,他已經學會和人發起衝突後,無論對錯,都要先道歉,先示弱……
他從來不會主動和人起衝突,他害怕被拋棄。
桑言嘴裡一片苦澀,傅玄野鬆開手,站在門外,沒有踏進房間。
桑言轉頭去看,對上傅玄野黑曜石一般,深邃耀眼的眸子。
他扔掉淡紫色花束,手裡又換了一束淡黃色的鮮花,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