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闊聞言一愣,微微虛了一下眼睛看著這個人。
剛開始沒注意看清,只知道這人五官柔和,一雙眼的瞳色和平常人不同,淺很多,在路燈下像兩顆流光的琥珀,一臉善樣。
雖然錯愕,但在自己求助的時候居然毫不猶疑地接受了。
慎南行整個人都透著沉靜,現在更是有股無可掙扎的脆弱感,在他答應助人為樂前,應該從未想過會是眼下的局面。
陸笙闊有點內疚,但還是挑了一下眉:「你還懂這些?」
「啊……」慎南行差點咬到舌頭,點了點頭,「……略知一二。」
說完便不敢再看陸笙闊,靜靜地用手捻著手機屏,上面有個未接在安靜地跳動,已經是第二十多個了,但慎南行完全不打算接起來,草草回了簡訊就把手機反扣在桌上了。
一個小時後,陸笙闊的經紀人邊弈苦著臉趕過來,關上門就拉開口罩嚷上了:「我就幾個小時沒看著你,幾個小時也就兩百來分鐘——你這就出事了!還是這麼大的事……你要幹什麼啊,你還知不知道……」
陸笙闊沒理他,先抓了衣服塞進衛生間。
「人在裡面嗎?」邊弈的聲音低了低,但依然很著急,「你怎麼回事啊?你不是說就辦點事嗎嗎嗎……」
慎南行洗完了澡,從衛生間出來,半幹著頭髮理衣服,他腰背是直挺挺的,略帶艱難地系扣子,邊弈立馬收住了聲,低聲「我擦」了一句,揪著陸笙闊的衣領:「你真彎了?你怎麼不早給我說!」
陸笙闊:「……」
慎南行:「……………」
邊弈是個急脾氣,甚至直接就往裡面走,抻了抻被子,又翻了沙發上的靠枕,還要去翻桶。
陸笙闊實在忍不住了,耳根紅:「你被刺激傻了吧?你幹啥!」
「我看你有沒有做措施啊!你丟桶里了?這東西處理不好回頭……」他的視線往下,看見他褲子上的那片「雪點」,「臥槽,你可真捨得……」
陸笙闊悶咳了一聲打斷他。
邊弈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強壓著自己拿出「通情達理經紀人」的模樣,對慎南行笑:「小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那個你……」
慎南行算是體會到什麼叫秒變臉,有點不適應。
「就不要說官話了,」陸笙闊揉了一下太陽穴,幫慎南行弄袖口的扣子,領著人去沙發,一起坐下,「能先把藥箱拿來嗎?」
邊弈這也才後知後覺。
「我可以自己來的……」
「你來什麼?脖子根後面能看得到嗎?」
陸笙闊有股無法反抗的威嚴,按著他的肩膀又把扣子解開,才問:「你叫什麼名字?」
邊弈都瞪大了:「臥槽禽獸啊,你都不認識人家還……小哥哥你別怕,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是我們太禽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