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南行還沒來得及張口,涼的碘伏就蘸上了皮膚,讓他梗著脖子一抖。
「疼?」
他脖子上全是一團一團的紅印,過去一個多小時了還沒消,反而因為有些破皮和沾水而微微腫起,應該是疼的吧?陸笙闊忍不住想,手上輕到極點,怕造成二次傷害。
「慎南行,」耳廓到鼻子又浮現出紅,他能感覺到按著自己肩膀的手的指腹更貼皮膚了一點,想陸笙闊可能沒聽見,又重複了一次,「我叫慎南行。」
「我叫陸笙闊。」
慎南行:「……」
「這你也略知一二?」陸笙闊挑眉。
「我雖然不是娛樂圈裡的人,」慎南行被他的手指按得頭皮有點麻,清了一下嗓子,也控制不住地往外撤了一下,「但我不瞎,你的廣告遍地都是。」
肩膀被掰住,慎南行直接愣了一下:「疼就直說。」
「我倒是不疼,你就是,別這麼蘸,癢。」慎南行擰了一下眉。
像是不太理解,陸笙闊的語氣有點不確定:「那我重點?」
「嗯……」
邊弈直接愣在邊上,這——這莫名的和諧感是怎麼回事?
難道不應該是有一個哭哭啼啼委屈巴巴講條件的受害人,以及滿腦袋官司礙於實在犯錯衡量條件可行性的高貴明星?
這一來一去的互動是怎麼回事?
還輕點重點的?
「那個……」邊弈覺得這氛圍不是壞事,起碼慎南行看起來不難相處,可以商榷,但依舊打斷了,「打擾一下,你倆這是談好了?」
慎南行:「???」
「還沒開始談,」陸笙闊認真塗藥,眼皮都沒抬一下,偏頭看他,「這事的確是我——我的錯,你覺得要怎麼解決能安撫你的心靈傷害,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邊弈在邊上嘆氣,自家這藝人一向沒輕沒重的,來句「什麼要求都可以提」,直接算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啊。
不是他惡意揣測,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太多了,同行間都有互相坑的呢,更何況是個素人。
不知道會有什麼要求,事情都這麼露骨了,萬一要以身相許給個交代什麼的,陸笙闊算是在事業上升期交代了。
他很心痛,但說出來的話潑出來的水,他也不好就這麼當著面體現出異樣。
只能祈禱慎南行是個懂事的,拎得清自己,不要提什麼腦子不清醒的要求。
「對,我們希望能盡最大努力給你想要的結果。」邊弈特意加重了「最大努力」四字,強行留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