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他喝了三杯酒,杯杯都是決斷:「現在我和你連一紙合同都沒有了,你沒資格對我要走的路指點江山。」
臨走,他叫了計程車,紀匠在車前看著他:「你本來該有更光明的未來,你覺得慎南行能幫你什麼?」
陸笙闊:「像你這樣沒有感情,把人當機器的人是永遠不會懂的。」
「你是有手段,但現在的我,可以保護他。」
紀匠還是一副俯視人的模樣,甚至帶著看螻蟻的憐憫:「我拭目以待。」
*
保護欲,陸笙闊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產生這種欲望的。
也許是那晚上自己清醒過來,也許是看見那些烏七八糟的記者企圖從慎南行嘴裡挖掘點什麼的時候,也有可能是,自己遠在山區,隔著屏幕看著慎南行獨自一人面對輿論和攻擊的身影。
他一定不好過,陸笙闊每天都在這麼想。
夜以繼日的擔憂、思念和渴望了解慎南行近況的思想浸漬出了一個新的陸笙闊,他都覺得快不認識自己了。
慎南行的嘴唇有點疼,他倆都太不熟練,疼痛讓他忍不住鬆開嘴哈氣,卻帶著一痕涎/水,也帶出了一聲痛音。
兩人都突然愣住了。
「不是,」慎南行覺得整個腦袋要著了,的確出了汗,往後躲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被按在沙發靠背上,他咽了一口帶著陸笙闊氣息的口水,慌了,「我只是表達一下,你口及得有點疼。」
說完更加寂靜了,空氣分子裡都帶著千斤重的壓力。
「哎……」說什麼都不對,他悶了口氣,之前情不自禁地去圈陸笙闊的脖子,現在手腕杵著這人肩膀,有點無措。
陸笙闊跪在沙發上,脖子有點紅,卻垂了一下眼睛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往上扯了一下,也喘了一口氣,聲音有點徵求意見的味道:「那我輕點。」
但行動很直接,也沒有要得到允許的意思。
還……還要親?
慎南行整個人呆住了,整個人被抱起來的瞬間心都往上提,怕摔,整個人都緊著陸笙闊。
他感覺到了肌肉的力量。
「你抓我頭髮了……」陸笙闊仰著腦袋,「有點疼,別擔心,我摔不了你。」
慎南行被親得發懵,視線晃晃蕩盪,「哦」著道歉:「抱歉,我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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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鬧鐘吵醒的時候,慎南行條件反射地伸出左手拿手機,卻摸了到實實在在的肉。
那肉還帶著一股熱氣。
慎南行:「…………」
陸笙闊的手從被子裡伸出去,精準地拿到了手機,一言不發地按停了。
閉了幾秒鐘的眼,他睜開了眼睛,眼神是清澈明亮的,又看向手機,拽過來給慎南行:「聽聲音以為是我的,才想起來我休息不設置早上八點的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