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南行一愣,看見大明星叮鈴哐啷的拿著毛巾下了車,不一會又回來,冰涼滋潤的毛巾緩解了脖子上的刺痛,慎南行更是好了不少,笑:「謝謝小闊。」
陸笙闊在外面用冷水洗了幾把臉,也鎮定了下來,驚恐惶定的問:「他叫你去你就去嗎?他怎麼你了?」
慎南行偏著頭,在後視鏡里看到自己如常的臉:「沒怎麼我,給我說了一下你的少年時代。」
「他放屁!」陸笙闊罵,沉默了一會踹了一腳車,整個空間都在搖,「我沒去過那個別墅!我以前一直都在拍戲!他什麼都不知道!根本除了拿錢就,就沒管過我,還是拿我的還債錢,直到……直到……」
「直到他告訴你,他還是等不了你還錢了,你可以用別的方法來清帳?」慎南行撐著車窗,扭頭看他白下去的臉。
慎南行伸手從他的眉骨摸到唇角,再到下巴。
很輕,但肌理之下的骨骼硬硬的,支撐起這麼一張好看的臉,難怪紀匠一直消不下齷齪心思。
陸笙闊的眼睛裡有前所未有的慌亂,抓著他的手指:「我沒答應他!」
業界裡這種事情很多,為了往上走、為了名為了利為了錢,圈子裡缺錢的人不止他一個陸笙闊,比比皆是,但這種交易,無論有沒有發生,陸笙闊都說不出口,他隔應。
慎南行的語氣有點無情:「從你說,你爸媽要把你獻給紀匠的時候,我就知道,無論你怎麼避,紀匠都會說或者做這種事。」
陸笙闊要崩潰了,揪著他不放手:「紀匠和你說什麼了?他和你說什麼了!」
「他說你剛開始拍危險動作戲的時候不熟練,」慎南行閉了閉眼,「第一次吊威亞的時候很害怕,然後出了事故,吊在懸崖絕壁上,是他抓著你的,但滑下去被斷裂的樹根扎了手臂。」
那次事故很大,陸笙闊和紀匠順著陡壁往下滑,紀匠用手臂卡住了才得救。
「今天我質疑他了,」慎南行扭開陸笙闊的手,按住他的後腦,「為什麼你拍戲,毫無關係的大老闆坐邊上?不是勤等著出事嗎?」
慎南行笑起來:「然後他就生氣了。」
「真小氣啊,」他想著紀匠惱怒的樣子就覺得可笑,又覺得心裡有氣,「你說有的人,自己不干好事,哪來的底氣生氣呢?」
陸笙闊的眼眶周圍都紅了一圈,喘著粗氣,聽見他笑,瞪了眼睛,眼眶裡出了淚水。
「你沒去過別墅,」慎南行感覺到了他僵硬的肌肉,「課本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但衣櫃裡那堆衣服,校服可能是,日常的可能會改變,但定製正裝,不是你的風格。」
「不知道是不是你丟掉了,他搜羅起來的。」
陸笙闊眼睛裡的淚水多了起來,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腕,他在發抖,也在流淚。
慎南行抱著他的脖子,看到了自己還微微發紅的手背骨節突起。
吸了口氣,按著陸笙闊的腦袋揉了揉,有點無奈:「慎老同志從小就教我要文明和諧,誠實友愛,陸笙闊,我第一次做這麼暴力的事,是為了你。」